安阳公主身边的两个宫人,正冷眼瞧着,两人气呼呼的在那小声嘀咕。
“什么苗疆小公主,要不要脸?
这么大个姑娘家往一堆男人中间扎,这也就罢了,偏偏总是贴着容怀安那老实头做什么?”
“就是,你瞅她你瞅她,又往容怀安身边靠,这不是已经躲着她了吗?她是看不出来吗?”
安阳公主道:“你俩嘀咕什么呢?”
两个宫人从马车尾搭出去的一截坐板上挑帘进来道:“禀公主,就是觉得那位苗疆女子的行为有些乖张。”
安阳公主道:“苗疆各部奋力抵抗外族,与我军中将士一样,俱是可歌可泣的勇士。
皇兄特别给苗疆首领女儿尊荣,你俩不要生事。她来自苗疆,风俗有异,不必大惊小怪。”
两个宫人道:“禀公主,别的奴婢们都明白,可她莫名其妙地总是贴着容怀安。”
安阳公主挑帘看了一下:“她才多大,十几岁的小姑娘,也就是觉得容怀安比起那些小子,让人安心些吧。”
一个宫人轻声道:“公主,奴婢去看看吧。”
安阳公主转了个身,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只看自己的书。
这人下了马车。“没说不许就是可,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这宫人回来回禀:“那苗疆女子让容怀安当她的射箭师父。”
安阳公主听了微笑道:“那她选错人了。”
这宫人道:“公主,容怀安已经告诉她了,自己骑射不佳,才刚学。
那女子不信,说中原人最喜欢自谦什么的,还是要他当师父。”
安阳公主道:“去问问那苗疆姑娘,我给她当师父如何?”
这宫人去了。
一会儿回来道:“公主,那苗疆女子居然拒了,说她挑了谁是师父谁就是。”
另一位宫人道:“那你怎么好像还挺高兴的?”
这宫人道:“老实头帮咱撑着呢。你知道容怀安说什么。
他说,请安阳公主示下,能不能教他射箭。
她不想当徒弟,那就当徒孙!”
安阳公主微笑道:“也没帮上他。等那苗疆姑娘不在时,传个话给他吧。
大家心知肚明,箭术不可一蹴而就,让她找个射箭的师父,也不可能这几天就教好。皇兄就是让她找一个射箭好的,帮着她完成开场罢了。
能把这个活儿干好了,师父不师父的也无所谓。”
这宫人道:“公主,您的意思让容怀安接了这活儿?”
另一人道:“公主,万一他射差了,这开场箭不就不成了么?”
安阳公主道:“景仲何绍他们几个武将世家出身,箭术都不错,不会让容怀安出差子的。
既是推不掉,当苗疆小公主的师父不也挺好。”
一个宫人道:“公主,若是这样放水,这么多明白人呢,能看不出来?”
安阳公主道:“她非要一个不善骑射的文人当师父,我主动要当她师父都被拒,过不了多久,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皇兄都哄这苗疆小公主,大家没法子了也跟着哄着罢了。都看出来了,也会体谅的。”
秋日围猎的开场射,一般都是射活物,鹰、雁、鹿等。
当今陛下与皇后所出的嫡子,先太子还在时常常担任开场箭之责,带着弟弟们骑马追射。他离世之后,秋日围猎停了几年。
再开启时,那一次的秋日围猎开场箭是由陛下射出的。
但从那以后,开场箭一改以往不是陛下就是太子担当的旧历,渐渐成为一项尊荣,由陛下指人完成。不过当今太子,四皇子,也担当过几次,是次数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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