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断了这关系,贵妃生前一直对陆德锴颇有怨念。
对陆德锴、甚至九王有怨念的女人还有那位侥幸活下来的宫女。
在这宫女看来,自己是贵妃的身边人,多年来替贵妃鞍前马后的办事,是心腹所在。
九王吃了花生酥差点把命丢了那次,贵妃杀了一宫的宫人,也留下了她们仨。
如今贵妃倒了,一宫的下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自己因着无心插柳的几句话救了一个太医,这人倒是有良心,帮着自己活了下来。
可自己生命中最亲近的两个人,与她一起为贵妃卖命的都死了。
九王也算她们几个看着长大的,她们忠心耿耿,在他幼时护得像眼珠子似的。
可如今陆德锴和九王稍稍使点儿劲就能救下她们,却让她们去死。
也是,贵妃都拿去平怨恨了,她们的命就更不会在乎了。
那个程涵之不熟也罢了,陆德锴、九王和她们仨个还不熟么,就这么弃了她们。
任她们被愤怒的人撕碎,她是怎么以死人,尸体的样子逃出来的,那是因为自己真的差不多就是个死人了。
在冷宫疯人所时,还以为九王和陆德锴会救自己,自己可真够蠢的。一个奴仆而已。
既然他们不在乎,那她为什么还要替他们守着那些秘密?
严之明一来,她就都说了,憋屈在心里太久了,若是因此死掉,那就死吧,一身伤病,活着也难。
严之明问:“你说的这些可有凭证?”
她道:“有的……”
九王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贵妃有孕后,这两人就断了关系。
且直到先帝与贵妃先后离世,九王也不过十二岁。
但九王知道这个宫女帮着母亲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其中针对当时皇后的就有不少。
在陆德锴和九王看来,他们没有杀人灭口,让她活着就已是情份。
一直没睡着的严丹琦总觉得外面似乎有动静,但认真一听,好像又只有风声。
直到严之明的贴身小厮一身是血地冲进严丹琦的院子,叫道:“快走!快!”
严丹琦和她的两个丫头慌慌张张的披上外衣出来,见那小厮艰难地撑着一口气道:“带上斗篷、靴子,快走!”
末了他一头栽在地上。
三个小姑娘惊魂未定,此时夜色之中起了火光,可见前院影影绰绰的人影人声。
严丹琦和两个丫头返回屋内将严之明托她带回湖阳郡给自己爷爷的斗篷靴子打了两个包袱,背在身上,三人从角门处逃出严家。
拔足狂奔一阵之后,三人在惊魂未定中清醒过来,去哪?能去哪?究竟发生什么了?
小丫头道:“去容家吧!离卖金盏酥那家店不远,就在东西大街上。”
主仆三人在夜色中叩响了宋瑛府宅的门环。当门房问她们找谁时,这三人茫然相顾,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她们都不知道。
严丹琦问道:“请问府上主事的是哪位?”
门房道:“我们老夫人。”
严丹琦想若真是在议亲,老夫人会知道自己吧?
于是道:“烦请通传,湖阳郡严丹琦求助于老夫人。”
宋瑛万没想到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千里寻人还在等信,要寻找的这位小姑娘,自己上门来找她了。
但深夜到访,说是求助,这事只怕不简单。等见了人,见主仆三人的衣着,问了大致的情形,宋瑛让人将飞鹰的头儿林飞唤来。
让主仆三人先去洗漱换衣休息。
等林飞来了,宋瑛吩咐道:“太医院严之明家可能出事了。
你带两个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千万小心,敢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