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杀掉自己,却始终没有动手。为何?她明明那么渴望活下去,却从未想过要杀了自己,究竟是为何?他忍不住问出声:“你明知我会杀了你,为何还要救我?”
“我护的是道义!”玄青眼神清澈而倔强,毫不迟疑地答道。
王安之黯然地垂下了眼眸,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确实从未骗过自己,即便事已至此,她也依然不愿对自己说谎。可是阿颜该如何是好?他脑海中的两个身影不断交叠重合,他已无法分辨她们,她们是如此相似,长的一般无二,连那眼眸中的倔强都如出一辙,他要如何才能区分。他想的头痛欲裂,想的肝肠寸断,这种难以忍受的苦楚仿佛要将他撕裂,令他痛不欲生。
一道红色身影疾驰而来,玄青身心陡然一松,颓然跌坐在地。宁茹急忙上前将她扶起,看着她唇边的血迹。宁茹顿时怒从心起,手中瞬间幻出一把寒刃,竖于胸前,怒声质问:“王安之!你究竟意欲何为,她不愿留在你身边,你便要出手伤她吗?你这般行径与花风然有何区别?”
王安之闻言,脑中一片轰然,花风然?自己在他人眼中,竟与此人一般了吗?
玄青紧紧地拉着宁茹的手,哑声道:“他没有伤我,是我……伤了他。”
王安之茫然地望着她,事到如今,她为何还要为自己辩解?他心中不禁一阵羞惭。
宁茹看着王安之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水,不禁眉头紧蹙:“你如何能伤他,你的灵力都还未恢复。”
玄青不知如何作答,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们走吧!”
宁茹默然盯着玄青的脸颊看了许久,扭头狠狠瞪了王安之一眼,方将玄青扶起。此时,陆沉也飞身赶到,与宁茹一同搀扶着玄青离去。
王安之如雕塑般伫立在林间,眼神空洞黯淡,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迈步追上去,但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宁茹搀扶着玄青走进马车,待她坐稳后,愤愤不平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为何还要护着他!”
玄青抿了抿唇,低声道:“我说实话而已,他从未伤过我。”
宁茹闻言,眉头紧皱,她拿出一方丝帕擦拭着玄青唇边的血迹,心疼地说:“这难道不是伤吗?难道你是自愿的吗?你若是自愿为何又拼尽全身灵力打伤他?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变得如此虚弱。”
玄青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默默低下头,黯然了半晌,决然道:“从今往后,我与他两不相欠,若他再如此,我绝不手下留情!”
宁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劝你莫要心疼他,他有何值得心疼的,凌云君子坐拥享不尽的财富,中州无数女子为他倾心,只要他想,什么样的女子他得不到。你与他之间,明明是他纠缠不休,他却落个痴情的美名,你呢?你得到了什么?依我看,你应好好心疼自己才是。”
玄青听得心中一震,她仔细琢磨了许久,不禁又对宁茹生出敬服之意。
唤我玄青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