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宁茹抬起头来,眼中的悲愤之色如潮水般溢出。
柳繁奕已气急:“你怎会不知!这是你们澜冰堡的护堡大阵,你作为堡主之女,怎会不知!”他双眼圆睁,紧紧地盯着宁茹,脸上满是愤怒和质疑。
“因为……因为我是一个外人!一个终将嫁于他人的外人!我爹他……他只将阵法机关传于我哥哥,根本不让我知晓半分!”宁茹的声音颤抖着,一双大眼似被阴霾罩住,光彩全无。
柳繁奕闻她此言,心内似有些不忍,低头不再言语。
柳繁生环顾四周,沉声道:“我们五人,分头找寻出口,若发现出口,便燃信号符示意。”
众人皆觉此法可行,便各自选了一方寻觅而去。
在这一片白雾之中,无任何可参之物,众人只觉脚下似在行走,身形也似在移动,却不知已走出多远。许久之后,四周依旧是一片白雾无边无际!
“你们有人寻到出口了吗?”柳繁奕的声音在雾中响起,仿若近在咫尺。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他们走了这半日,竟好似原地未动。几人脚步滞住,聚回原处,神色凝重,皆沉默不语。
柳繁奕一屁股瘫坐在地,长叹了一声:“歇会儿吧!走了这么久,真是累煞我也……”
众人皆席地而坐,许是都疲惫至极,众人皆沉默不语。
王安之直勾勾地看着玄青,这一日他时时避开目光,强令自己无视她的存在,却终是不能。
玄青觉察到了他灼人目光,轻叹一声,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王安之终究未能忍住,轻声问道:“阿颜,莫非你下山,皆是因他?莫非你不认我,也是因他?”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与疑惑。
“她叫玄青。”柳繁生冷冷地看着王安之,语气生硬而冷漠。
“我未问你。”王安之的目光如同锐利的箭矢一般,直朝柳繁生射去,似欲将他刺穿。
玄青眸光微沉:“并非如此,我是为了我自己!”
“若你心悦于他,如实相告即可,我自会坦然接受。”王安之被她眼中的寒意刺痛,他缓缓垂下眼帘,藏起眼中浮光。终究是我不配。
柳繁奕不耐道:“明光君子,凌云君子,如今是何情形?你们怎么还有心思争抢女子?依我看,你们这两个所谓的君子,还不如我这个腹黑小人懂得顾全大局呢!”
“玄颜已经死了。”玄青双眸直直的看向王安之,今日定要让他死心。“她的尸身应在招摇山的寒凝洞内,我眉间浅印,乃玄璃亲手所刻。她选中我,只因我长的与玄颜有几分相似。在招摇山的七年间,她与我日夜相伴,同寝同食。每夜,她皆对我施以催颜之术,使我与玄颜愈发相像。以至连你亦难以分辨!我已归还她所赐仙灵,我至所以下山,只因我不愿再陪她继续这场扮玄颜的把戏了而已。我是玄青,不想被当作玩物养于她侧,永远为玄颜替身。”玄青未能抑住眼中泪光,心内痛意,玄璃这两个字总是令她痛的彻骨。
“为何玉瑶认你?”王安之仍不死心,他宁愿她在骗他,宁愿她只是爱上了明光君子,所以不愿认他。
“你都无法认清爱人,玉瑶认不清又有何不可?若你还是不信,待破了此阵,我带你去寒凝洞见玄颜的尸身。以还你当日为阿苒借得灵眼之恩。”玄青一双秀目直视着王安之,眼神坚定,眼神坚定决绝,无丝毫退缩之意。
王安之的面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胸中似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疼痛难捱。
柳繁生转头看向玄青,她倔强的身影如玉石般立在那里。她怎会甘心一生只为他人替身,玄璃重塑她容貌,令她断绝家人,只为了让她扮成玄颜。难怪她会与玄璃决裂至此,千玉仙子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