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把我和小虎往死里打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为何不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妇人怀中的小儿见母亲流泪,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瘦弱的小手在妇人脸上胡乱抹擦,边哭边呜咽着说:“娘,你不要哭了,爹不会回来了……”小虎忽地用力挣脱妇人怀抱,使出全身力气推向魏凌,奈何,他那瘦小的身躯又能有几分力道,未推动魏凌分毫,自己反而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他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坐在地上委屈地放声大哭,嘴里不停地喊道:“你们快走!不要欺负我娘!”
柳繁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生怜悯,连忙走上前去,将小虎轻轻扶起。
魏凌见到此景,心中亦是有些不忍,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糖果,塞到小虎手中,然后转头看向妇人,缓声说道:“这位大嫂,若是家中生计艰难,城中的悦容酒楼乃是家父产业,你可以去那里做工,即便日后吴三宝归家,我也可保你不受其扰。”
妇人怔了一怔,急忙将小虎拉到身旁,紧紧地抱在怀中,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二人,方开口道:“多谢公子好意,我已与城中开元钱庄的王老爷说定,明日去他家厨房做工。王老爷还准许小虎在他家私塾读书,谅他吴三宝也不敢前去王老爷家生事!” 妇人脸上怒意渐消,怜爱的摩挲着小虎圆圆的小脑袋,呢喃道:“ 托王老爷的福,我们小虎也能读书识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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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见母亲露出笑意,赶忙环抱住妇人,抬起他黝黑瘦弱的小脸,神色坚定地说:“我会好好读书的,等我长大了,爹就打不过我了,我会保护好娘亲的!”
柳繁生见此情形,心中有所触动,不忍继续追问。他心中暗想,待到晚间无人时再来查探此处是否有妖气即可,于是与魏凌走到院外,欲翻身上马离去。却听身后妇人喊道:“两位公子请留步。”
二人闻声望去,只见妇人正一瘸一拐的小步追来。
魏凌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妇人腿上,此时方发现妇人腿脚似有不便。
妇人察觉到魏凌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声音微颤着说道:“是被那吴三宝打断的,村里的医师说腿骨碎了。”说着眼里又泛起泪来,她扭头抹了把眼睛,深吸一口气,略顿了顿,轻声道:“我仔细想了想,吴三宝在离家前后确实行为怪异。若是真有妖邪作祟,不除掉这妖邪,日后伤了好人可怎么办。两位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柳繁生道:“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妇人低头略一思索,缓缓答道:“吴三宝是一日离不得酒的,可他在离家前几日,突然滴酒不沾,酒不喝也就罢了。他平日极不喜欢甜食,只爱吃酒肉,那几日却买了好些糖果点心回来,每日三餐以糖果甜点为食,甚至厨房烧菜的白糖都被他舔食干净。性情也比往日温柔和善,却又寡言少语,见人只一味的憨笑。”
柳繁生听罢,移步迈入那两间小屋内,取出探妖符四下查验,并未见丝毫妖气。他低头间,瞥见床下有几件男人的长衫长裤,便蹲下身来,凑近仔细端详。片刻后,他面色一凝,起身看向妇人道:“可否将这几件旧衣交予我?”
妇人听得一愣,疑惑道:“这几件旧衣尚未清洗,很是污秽,公子当真要吗?”
柳繁生道:“无妨。”
妇人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方弯下腰从床下拾起那几件旧衣,用一块干净的粗布包裹好,递与魏凌。
二人接过布包,谢过妇人,离了石柱村。
悦容酒楼客房内。
魏凌眉头紧蹙,左手捏住鼻子,右手持一支木制如意,不停拨弄着那包污秽的脏衣,大声抱怨:“这破衣服也太臭了些,师兄,你取这些脏衣有何用?”
柳繁生并未回应,伸手拿起衣物,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