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门的瞬间,耳边传来韩希禹的声音。
“苏若瑶,其实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江逸,对吧!你心里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慕景琛!”
韩希禹的语气中有八分笃定,可看到那双眼睛,眼里射出悲喜夹着惊疑的光。
韩希禹的猜测从八分疑惑变成了十分确定。
原因无他,无论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苏若瑶。她在国际巨星都惧怕的导演面前,脸上都是镇定自若的。
可现在的苏若瑶,紧闭着双眼,手握着床单,指节微微泛白。
韩希禹在苏若瑶清醒的第一天就问过她,是不是爱慕景琛,可爱和只爱是两个意思。
“为什么?”苏若瑶因为极力压抑着江逸两个字带来的头疼,没有力气掩饰声音中的颤抖。
那是韩希禹和慕景琛都没有听到过的。
“瑶瑶,我想,你昏迷前把我当成慕景琛了。你哭着让我离开你,求着我不要爱你。那天你承认自己爱得是慕景琛时,这个念头就一直在我心里徘徊。”
“现在我总算确定,你不是喜欢江逸才念着他,而是不爱觉得愧疚,无法面对他的死亡。你也不是不爱慕景琛,而是怕爱他,更对不起江逸。”
韩希禹想,如果不趁现在让她从过去的悲伤中走出来,以她的冷静自制,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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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瑶撑着手臂坐起来,双腿微曲,下巴放在膝盖上,双臂环着自己的小腿。
就在韩希禹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指着凳子示意他坐下。
她的语气变得平静温和,似乎接受了什么,决定面对过去。
“韩希禹,你也调查过我的过去,我妈是为了保护我才去世的。当时我们去参加钢琴考级,只要是通过那个考试,我就可以跟着范军程老师学习,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韩希禹大概能猜到,但很显然她不需要答案。
“意味着,我可以登上维也纳金色演播厅,那是音乐的殿堂,是我最初的梦想。可发生车祸时,我妈为保护我,松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把我紧紧护在怀里。她自己却因为撞击伤到头部,进医院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苏若瑶指着自己额头的地方说,“她头上的血顺着脸流下来,我当时害怕极了,妈妈却还在安慰我,让我不要害怕,告诉我以后要坚强,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要幸福的活下去。”
说到这里,她浑身都在颤抖,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
韩希禹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可慕景琛早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里,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前。
声音继续回荡在屋内,传到待客室,“丧礼后,我爸爸像没事人一样照顾我,可我却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站在舞台上表演钢琴了。当时汽车大灯晃过来,强烈的灯光刺激后,我无法直视摄像机了。”
“我自己也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登台表演。我爸为照顾我的情绪,赞成我先休息一段时间,我专心学习围棋。以我的资质,完全符合国家队的标准,但需要进少年宫培训几个月。为了陪着父亲,我一拖再拖。”
“后来我无数个夜晚都在想,如果我不离开家里,我爸爸每天都能看到我,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这个无解的问题,却在我心里扎了根,发了芽,根深蒂固,再也无法拔出。”
苏若瑶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每一滴都饱含着无尽的悲伤。
慕景琛想要阻止她继续回想,感觉到身边的人紧紧抓着他的手,似乎这样就能得到力量,瞬间明白,她也是在逼迫自己坦然面对。
苏若瑶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
当学校得知噩耗时,苏若瑶坐在围棋盘前,认真地研究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