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乱作一团,魔界依旧无甚变化,宴止看起来甚至有些无所事事。
原先他还能拉着颜淮下棋,但自从他接连悔棋,下棋途中先抓对面三颗棋子后,颜淮便不肯再跟他下棋了。
宴止很苦恼,苦恼的后果就是他踏破虚空,去妖域找几位妖王单挑了一下。
至于夜千放,看起来是个能屈能伸的,宴止却不怎么信他。
不过明面上,他们还能维持一下虚伪的和平,夜千放甚至有空,有事没事去找君行舟无理取闹一会儿。
君行舟维持了一贯爱搭不理的作风。
他近来有些头疼。
算不上是为何事烦忧,左右不过是人族将倾,他总有些迷惘罢了。
可夜千放跟看不懂他的厌烦似的,一天天的净往他跟前凑,重复着问些无聊问题。
“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
“君行舟,这世上除了我,你还能喜欢谁?”
君行舟目光放空,一字不答。
许久得不到回应的夜千放神色骤然阴沉,“你说说,是谁能入你法眼?我去把他杀了。”
君行舟听他此言,可算有了些反应,他目光投向夜千放,淡道:“我就不能不喜欢人?”
“那正好,我是魔。”夜千放促狭一笑。
君行舟闻言,讽笑一声,道:“你就算是个畜生,我也看不上你。”
夜千放这残魄归位还真是多余,除了扰人清静,他还能做什么?
“畜生?”夜千放眸子微垂,复而笑道:“谬赞了。”
君行舟抿了抿唇,终是不欲多言,他和夜千放之间,根本说不通。
夜千放却似察觉不到眼前人的厌恶般,又一度凑近,霎时变换了模样。
十六岁身着云起书院弟子服的他,一双漆黑眼眸,倒映出眼前人模样。
夜千放薄粉色的唇微张,一如初见那年惹人厌恶,他问:“难道,你的心上人……是我旧识?”
君行舟蓦然垂眸,片刻分神间,旧忆中,是那少年劲装执剑,高束的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猎猎风中,他神色专注地演示着剑式,恍如天地间,唯有一人一剑。
那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并不是一开始就着一身白的。
君行舟本就闷躁的情绪在此刻得到了助长,他眉头微蹙,目光冷冷,扼住夜千放咽喉刹那,少年夜千放的模样溃散。
君行舟轻呼口气,低道:“夜千放,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夜千放如今,在宴止看来,尚是可用之人。
君行舟便是厌极他,也不会轻易出手。
夜千放却从来不是见好就收的人,即使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让他面色涨红,他仍旧笑着,开口道:“开个玩笑而已,行舟你不会玩不起吧?”
“你不配。”君行舟甩下夜千放,擦拭着掌心转过身去,无论十年百年,还是千年万年,夜千放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他作呕。
“君行舟,你怕什么。”夜千放不觉握紧了拳,掌心沁出血来也不曾在意。
他面色阴沉地看着君行舟离去的背影,终是不甘地闭了闭眼。
君行舟这一句不配,说的究竟是不配同他开玩笑,还是不配提起那么一丝细微的可能,夜千放分不清。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他恼火。
夜千放按了按眉心,忽然有些疲倦,这一缕残魄,还不如不要。
他从前感情可没这么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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