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宿。”
“是,主子。”晨宿的声音很低,低得同他这人一般,几不可闻。
他是赋明归的护卫,亦是最忠诚的鹰犬,最应身先士卒,为赋明归去死的人。
说来有趣,赋明归作为以乐为武而扬名天下的清宁宫继位者,她入道以来,主修的却不是任何一样乐器,而是符箓阵法。
也因着这个缘由,赋明归身边护卫一向众多。
晨宿稍稍特别些,他是她捡回来的,也是她赐的名。
但也没什么区别。
毕竟,在赋明归眼中,众生万物,向来于她无异。
再且说来,宿云澜的宿,是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的宿;而晨宿的宿,取自星宿。
在这凄风冷雨中,她着红裙款款而行,身后若干执伞随侍相随。
而千里之外,暴雨忽至,同样人影相随。
贺云起无声倾斜了伞边,伞下之人那单薄身影仍是略显萧瑟。
这荒郊野岭的,他们找不着什么避雨的好去处,是曾窈屈指成诀,借着桑晚的法器开辟出一处小天地来。
如今夜已深,不是什么赶路的好时候,他们暂且歇一歇,倒好过昼夜不休的风雨兼程。
一如既往的,曾窈架起火堆,贺云起和桑晚埋头扎帐,而宿云澜,宿云澜负责听雨。
这夜雨下得很大,大雨砸在透明法阵之上荡出圈圈波纹,若非他们早做决断,怕是都要被淋成落汤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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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窈烤着干粮,对外界的一切声响充耳不闻,倒是桑晚不怎么满意雨声完全盖过了他说话的声音。
他且抬手掐诀,当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错不错。”桑晚嘿嘿笑了两声,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曾窈烘烤着干粮,闻声看他两眼,最终什么都没说,将热乎了些的干粮递了过去,“师兄,吃。”
“好嘞。”
“宿道友。”
“多谢。”
曾窈分好口粮,也不忘将多热出来的一个烧饼递给贺云起,道:“师兄也尝尝?”
“好。”贺云起并未拒绝,哪怕他是四个人里唯一辟谷的。
他不怎么吃东西,曾窈他们一日三餐也不必替他准备。
不过出于礼貌,他们一般还是会把他的份备上的。
贺云起没什么食欲,他坐在火堆边,一瓣瓣撕开烧饼,往宿云澜手上递。
两人这一吃一递,倒也融洽。
待到把手上的饼子撕完,贺云起掏出一方卷轴来,他指尖轻点,卷轴上霎时亮起一条线来。
此卷名为云想卷,涵盖整个修界路线图,卷轴只需少许灵力便可开启,是修士出门必备的法宝之一。
而贺云起手中的卷轴,起始点正是万归宗,亮起的线路,是他们这一路所行经之地。
至于那尚未亮起的红点,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仡牢秘境。
贺云起指尖轻触,望着云想卷上的标注眉头微拧,根据地图上的标注,他们大概快要途径几处隐世族群的地界了。
修界现存的隐世族群不少,他们行踪诡秘,就连古籍中对他们的记载都不够完全,何况是一卷引路图。
既然是隐世族群,先不论善恶,但至少,他们大多是不喜外人叨扰的。
贺云起思索片刻后,将云想卷展开,让桑晚和曾窈一一看过,他道:“近日行事小心谨慎些,莫要叨扰了前辈们清修。”
虽说能在修界清修的族群,必然不会与万归宗的关系太差,但他们若是一不小心犯了忌讳,被扣下在这儿,让宗内长老来捞人也是要浪费好一番时间的。
能静悄悄的经过此处,莫要惊动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