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径宛若玉带轻绕,曲曲折折,延绵向远方深处。疏影横斜之中,隐约可见篱笆交错,一座简朴茶铺静默而立,仿佛历经沧桑的老者,默默地等待着旅人倾听它的故事,茶香袅袅,令人忘却尘嚣,心归宁静。
茶铺门扉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布幔,写着一个茶字,笔法虽拙朴,铺外摆设着几张斑驳的木桌,桌上几只青花瓷碗,静待客来。几张凳子,皆有着被岁月所侵蚀的痕迹,坐上去吱呀作响。
“典苍一刀袁尚,找到你还真是不容易呐,有位老友托我给你带封书信。”肖屹将手中的长剑轻轻搁置在粗糙的木桌之上,他缓缓抬头,看向身旁的那位刀客,随后猛地从袖中掷出书信。
袁尚眼神沉稳,似是洞悉一切,他猛地仰起头,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那酒液如同激流般顺喉而下,只留下一抹炽热在胸膛燃烧,随后,他面不改色,伸手轻轻一探,便将那飞掷而来的书信稳稳接住。
袁尚并未急着拆开那封书信,反而缓缓提起酒坛,为自己再倒上了一碗烈酒。酒水在碗中微微荡漾,清澈如镜的液面映照出袁尚的面容,他的神情在酒光中更显沉凝,似是在这杯盏之间,酝酿着一番别样的思绪。
他缓缓展开书信,凝神阅读,只见那信笺上墨迹淋漓,字迹遒劲有力,恳切之意溢于言表。
“刀兄台鉴:
愚弟提笔之际,心绪难平,此番遣书,实因有要事相托。小城主后继有人,想来刀兄武艺超群,侠名远播,诚望刀兄能替愚弟庇护一二。白家于愚弟有再造之恩,愚弟本当尽心竭力以报,奈何周遭豺狼环伺,形势复杂,愚弟不便公然介入,恐生变数。
另,犬子崔玉,性情跳脱,顽劣异常,初入江湖,未谙世事,实难独当一面。愚弟斗胆,欲托付于刀兄门下,望刀兄不吝赐教,严加管教,使其能有所成,不负先人所望。
若蒙垂青,愚弟感激不尽。
愚弟 崔西来 拜上。”
“剑疯子,多谢了。”袁尚读罢书信,只觉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百感交集,难以言表。良久,他才将书信郑重其事地收好,缓缓站起身来,神情之中满是沉思。
“还个人情罢了,如今他们刚从渝南城出发,还没走得太远。”肖屹姿态潇洒恣意,不拘小节,仿佛世间万物皆可随手拈来,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豪迈之气。
……
崔西来手握狼毫,轻轻蘸了蘸砚台中的浓墨,笔尖在墨汁中轻轻一点,在宣纸上留下了一道道刚劲有力的墨迹。
“老爷是顾及一家老小,老莫我孤身一人,相助他们又有何妨。”莫二肩头缠着三角巾,显然身负重伤尚未痊愈,然而其神色间依旧豪气冲天。
“莫二兄弟重伤未愈,断不可贸然动身。”崔西来言及此处,语气中尽是关切之意,“此时此刻,当以静养为上。待伤愈复原,再去相助,否则为兄心中实难安泰。”
“更何况,若是由刀兄出手相护,定可保他们一路上无虞。”崔西来语气中充满了信心与笃定,“刀兄武艺高强,侠肝义胆,莫二兄弟且先安心养伤就好。”
……
“不愧是南大教主,可惜年纪还是轻了些,再给你点时间这两人岂是你的对手。”袁尚轻轻收刀入鞘,只见那林中树木齐齐断裂,断口处光滑如镜,平整无痕。历荣余其目睹此景,额上不由得沁出丝丝冷汗。
“你就是崔玉?”袁尚丝毫不在意余其历荣有何反应,他径自向着崔玉走去,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细细与眼前的少年公子做着比对。
“你,你想干什么?”崔玉被袁尚这般注视,不由得心中发毛。
袁尚并未作答,只见他微微点头,心中已然确认眼前之人正是他要寻找的对象。
“典苍一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