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战之后，林夕的突然归来，令欧阳少恭心中所有的理解瞬间清晰，同时也充满着激动的科技元素。

“关于我想收你为徒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林夕站在一座由厚厚积雪覆盖的高智能松树前，伸手从树干上抓下一把雪晶，说道：“你不觉得惊讶吗？或者有其他的设想？”

“这只是你为了更好地接近我，对吧？”欧阳少恭微笑着说，“那一战我看得很清楚，你不仅想帮我重塑仙体，还想让屠苏安然无恙，对吗？”

“你说得没错……”林夕握紧手中的雪，直到形成一个雪球，然后松开手，“恩怨应该化解而非加深，就像这雪，初降时柔软，只需轻轻一碰就能消融。但若积压久了，加上外界力量影响，就会变成坚冰，要消除就需要付出巨大能量。”

他把雪球抛开，轻触树枝，厚重的雪层簌簌落下，显露出长久被雪覆盖的枝桠，“你看，虽然枝头仍有薄冰，但阳光照射下，不久就会消融。”

“是要我放下与屠苏的命运纠缠？”欧阳少恭问。

“正是如此……既然可以圆满解决，为何还要在圆满之上刻划伤痕？”林夕说着，长叹一声，“你身为仙，他只是普通修炼者，既然你能为执着坚守，为何不能放开命运之锁？说到底，你们都是受困在命运里的生灵。”

“那屠苏呢？他会放下吗？乌蒙灵谷是我亲手毁灭的。”欧阳少恭苦笑，“尽管你的好意，但不觉得太晚了吗？”

“乌蒙灵谷的毁灭与你关系重大吗？”林夕反问。

“什么意思？”欧阳少恭疑惑地看着他。

林夕手指指向远处的高科技剑阁，“乌蒙灵谷的灾难，你和他都有责任，你出手毁谷是无奈之举。如果当年他不擅自闯入禁地，乌蒙灵谷也不会覆灭。”

“你打算隐藏真相？”欧阳少恭皱眉。

“既然双方都有过错，何不一笔勾销？而且他母亲虽然形体消亡，但神魂尚存，若他实力足够，让母亲复活并非不可能。”林夕长叹，“既然他不知真相，就让他永远不知，或许带着恨意，他会走得更远。”

“你知道巽芳的下落吗？蓬莱巨变后，她就消失了，我无论怎样找，都找不到她。”欧阳少恭苦笑，“我知道她没死，但我剩下的时间不多，陵越带回来的玉衡碎片，是我留给他保护蓬莱的。”

“现在你的时间不是已经充裕了吗？”林夕微笑，“你费尽心思，无非想争取更多时间找她，陪在她身边。仙族寿命漫长，而你只剩一世。”

“她在哪？”

欧阳少恭直视林夕，“只要知道她的下落，我不会破坏你的一切努力，我会带她回蓬莱，与她共度一生。”

欧阳少恭的诚挚让林夕满意，他等待的就是这句话。只要他彻底放弃与屠苏的命运纠葛，事情就简单多了。

尽管之前的对话让他暂停了下一步行动，但外围的布局仍在继续，陵越受伤一事就证明欧阳少恭想让屠苏死。

“她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没发现。”林夕笑着说。

“身边？”

欧阳少恭摇头，脑海里闪过一个个身影，然后一一排除。

“你找遍了四海八荒，跨越几界，仍无所获，因为你的眼光总放在外面，忽略了最关心你的人。”林夕看着皱眉的欧阳少恭，缓缓说，“想想你身边谁始终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林夕的提醒下，欧阳少恭脸色骤变，声音颤抖：“桐姨……只有桐姨一直陪伴，你说桐姨是巽芳？”

“不错……”林夕点头，“蓬莱巨变加速了她的衰老，容貌也变得苍老，她不愿让你看到现在的样子，所以常年戴着面具。”

欧阳少恭倒在雪地上，眼泪涌出，不停自问：“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