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庄港上的渔把头、渔民和鱼贩子都喊他五哥。
“谈事儿?你们见过这么谈事儿的吗?他这是抢劫,是绑架,得亏你们还是警察!”
刘昌文伸长了脖子,转过头对那个民警喊道。
那个民警走到刘昌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刘昌文,你跟刘昌龙虽然不是一个爹,但你们是一个爷爷,是一家人!你们现在搞成这种局面,真的没什么必要。”
刘昌文一耸肩膀,甩掉了民警的手,说:“怎么了,是不是心虚了?你们不抓刘昌龙,你们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个民警一愣神,显然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他冷笑道:“你们有什么事儿,自己私下解决,我现在也是在跟你了解情况而已。”
顿了顿,他继续说:“你说要是没有王法,我们找你了解什么情况,我们完全可以不管不问。找你了解情况,也是你作为报案人的一个必要流程,你明白吗?”
“流程?抓绑架我的那些人的流程,你们走了没有?”刘昌文反问他。
民警回道:“你所说的那个绑架你的人,我们也已经正在传唤了,一会儿就到!到时候究竟是个什么过程也就真相大白了,但是如果你报假警,也就是说你被绑架这件事儿不属实的话,那么你也要承担法律责任!”
“那要是我被他绑架这个事儿属实呢?”
那个民警走到审讯室门口拉开门,扭过头去冷冷地扔给刘昌文一句:“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他走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刘昌文皱着眉头,嘴里嘀咕着骂了一句。
刘昌文嘴里提的这个刘昌龙,其实就是大南庄港码头的渔霸,也是自己的亲堂哥。
早些年间,刘昌文的父亲敢打敢拼,辛辛苦苦打了一辈子渔,攒了一辈子钱,终于给刘昌文买了一条拉网的铁皮船。
而今天靠港的这一船鱼,是他从外海运回来的,也是庭岛市2005年靠港的第一船鲅鱼。
这一船鲅鱼差不多有一万多斤,光头期鱼款定金他就先支付给人家十五万,此时又恰逢四月初,即将迎来庭岛市的鲅鱼节。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亲堂哥派人绑架了他,又劫了他的船和工人。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亲堂哥竟然会有一天向自己的家人下手。
但是,此时刘昌文担心的,并不仅仅是那一船冷藏在船舱里的鱼,他更担心的是,如果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恐怕是要人财两空。
新黑社会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