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有事和李千户商谈,五十步以内,禁止任何人靠近!”
麦庆虎说完,一众东厂番子纷纷退出大堂。
千户所的兵丁看了李牧一眼,见自家老大没有阻拦的意思,也纷纷识趣的退了出去。
随着众人的离开,原本紧张的对峙气氛,瞬间消散于无形。
“现在没人碍眼,总可以说了吧!”
麦庆虎没好气的说道。
两人之前的合作,虽然成功把锅丢了出去,但体验感一点儿也不好。
像陈冀川这种傻书生,不加掩饰的打听恩师被捕消息,根本逃不过东厂的眼线。
前面没有动手抓捕,那是为了钓鱼。
希望借这些人的手,把更多的清流党人拉下水。
阉党抓人,并不是外界想象中那样想抓谁就抓谁。
真要那么干,天下就乱套了。
哪怕是排除异己,也要先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再对其动手。
陈冀川无疑是失败的饵料,没有按他们的预想去拉清流党人下水,反而跑去向乡党求助。
这些人不在东厂的打击目标范围,自然没必要强行攀扯。
让南城千户所交人,完全是他临时起意,主要是想趁机敲打一下李牧。
可惜李牧不上套,开口就把他往舞阳侯那边引,搞得他完全没脾气。
舞阳侯的傲气,在京师都是出了名的。
想要核实真假,除非是自家厂公出马,不然连门都进不去。
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跑去自家厂公添麻烦,那是不想混了。
强行抢人,更不可能。
年轻的勋贵子弟遭受社会毒打少,遇到事情是真敢拔刀。
昨天东城那边的冲突,就是一名头铁的档头,遇上了一名暴脾气的憨憨百户。
弩箭、火铳都拿了出来,要不是高层介入快,就是一场大型火拼。
现在两个衙门还在扯皮。
甭管最终结果如何,带队的东厂档头,肯定前途无“亮”。
“麦公公,慌什么。
好事,从来都不怕晚。
马上就要结案了,想来最近抄家,您的收获不小吧!”
听了李牧的话,麦庆虎瞬间脸色大变。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结案了?”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李牧的话明显是试探成分居多,他这一开口,就相当于直接承认。
“麦公公不用担心,我可没能力在你们东厂安插探子。
得出这个结论,完全是根据实际情况分析出来的。
忙活了这么多天,要抓的人,你们也抓了。
再闹下去,影响朝堂正常运转,陛下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现在见好就收,分享胜利果实,才是最佳选择。
好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东厂抓了那么多人,肯定不能全部杀了。
那些大鱼就不说了,上面的人自有安排,我们没资格插手。
一些可抓可放的小鱼小虾,那就不同了,处理好了都是钱。
普通人蹲大牢,还可以让外面的家属打点。
你们东厂倒好,直接来个一锅端。
就算有亲朋故旧在外面,都不敢多问一句,太不近人情了!”
李牧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不是他胆大妄为,什么钱都想赚。
纯粹是大虞的政治生态如此。
五城兵马司这种衙门,除了正编官员朝廷发俸禄外,下面的书吏、兵丁、杂役都只能获得少量补贴,还是以宝钞形式发放。
京中生活成本高,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