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记挂着纯昭贵妃,底下人欺下瞒上,倒是辛苦你了”如安坐在简陋的长椅上道。
“有我在呢,你放心”不用如安多说,念青走出去煞有其事的叫来妃陵里当差的所有人训诫敲打。
如月甚是感激,这么一来她往后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纯昭贵妃一去,本宫原以为你们远离宫廷少了针锋相对,日子能无忧无虑一些”如安表现的很是心痛。
本宫?如安已经坐到嫔位了?如月一点都不敢想,昔日住一起的当差搭子,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嫔了。
“娘娘怎么突然来了?”如月换了称呼,她深知二人之间身份的差距,不敢造次。
“来给纯昭贵妃上炷香”如安带着淡淡的惆怅。
“你们这些狗奴才,好好地守着妃陵还要闹出许多的事情来!今儿不是顺仪来,怕是宫里头都要被你们瞒过去了!奴才不像奴才,你们当这是你们的宅子呐!”
念青中气十足,面对着这群老油条一点都不慌。
来妃陵当差的都是一些没有门路的宫女太监,宫女们尚且还有个盼头,胡乱混到二十五岁即可出宫。
太监们有什么盼头?不出意外就守着妃陵到底。他们又没见过什么云妃,心中没任何的敬畏之心,赌钱喝酒没银子使了,便悄悄的偷殿里头的东西去卖。
内务府远在宫中,拨下来维持修缮妃陵的用度,都被这些人贪走。
如月一开始还抗衡抗衡,久而久之被压的死死的。
“你们哪个是管事的?”念青严肃的盯着下头二十余的奴才们,厉声问道。
“回姑姑,管事的就在里面,管事的是如月啊!”前头几个太监死命磕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问你们话装什么死!里头的如月是有名无实的管事,你们当中有地头蛇呢!若是不说,看你们今儿有没有运气能活着出去!”
虽说如安来的低调,一支二十几人的小队伍。当高大健壮的侍卫凶神恶煞的站在跟前,外加上念青语气里的不好糊弄,马上让这些老油条们磕头认罪。
他们当中有几个知道里头的是生了三皇子的江顺仪,欺辱如月的嘴脸一下子就变了。
如月从殿里头走了出来,摆出了一点原先做大宫女时的气派。
“你们贪了纯昭贵妃妃陵的东西,念你们还算是有点良心没跑走的份上,以前的位便不计较了”如月想计较也不能计较,把人逼极了都不好过。
“日后都给我紧着神好好当差!再有做出偷鸡摸狗、不好好当差的事来,看我容不容得下你们!”
如月面上是狠辣,实际心虚的很。她没了以前做大宫女时的气派,身上的料子连如安宫里头粗使宫女都不穿。
本是青色的衣服被浆洗的看不出颜色,袖口处的针脚一长一短,显然是补过的。
如安给如月留下来了一些银子,带着念青离去。
如月硬生生维持着跪安的动作直至看不见如安的马车为止,她很是感激。
其他的太监宫女们一声不吭的老老实实做着自己的活,连句讨巧的话都没有。
“娘娘,如安刚才来看奴婢了,娘娘可是看到了?如安狠狠责罚了那些眼皮子浅的太监们,娘娘,您泉下有知记得保佑保佑如安”如月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下。
倘若云妃泉下有知,估计是记恨死如安了,哪里会保佑。
马车里的念青没明白,顺仪大费周章的来妃陵难不成就是为了上一炷香?然后敲打一下奴才?
马车行驶在有些坑坑洼洼的回程之路上,如安的心情异常妙。
“你觉得如月过的如何?”如安的话问的很没营养,但凡是有眼睛的都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