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宝连忙应声“对,有些事情想请教马公公,烦请姐姐行个方便。”
里面的人又犹豫片刻,面前的门终于缓缓打开,却只开出一条仅容一人进出的缝隙。
“请进。”
蓝宝宝看一眼白霄,见他绷着一张俊脸,赏心悦目是有的,眼神却太过凶神恶煞,未免吓到里面的姑娘,她就先一步走了进去。
她这边刚在门里露头,站在右边的女子忽然偏过头躲开她的视线,脸上竟然还挂着黑色的面纱,遮的只剩下一双还算明亮的眼睛。
蓝宝宝心下奇怪,白霄刚走进来,那女子就迅速关上院门,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们。
家里来了陌生的客人,寻常人不会是这种反应,至少会好奇地打量两眼。
“敢问姐姐是?”蓝宝宝发现这女子发髻也是不伦不类的,姑娘不像姑娘,妇人不像妇饶。
“女子燕然,见过两位大人,请屋里坐吧。”女子匆匆行个礼,便走前为他们带路。
蓝宝宝发现她不仅眼神躲闪,装扮奇怪,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都是惊惧不安的,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将军,马公公的事情您知道多少?”蓝宝宝悄声问旁边的男人。
白霄也低声回道“马沣,京城本地人,前几年家里人死的死,搬走的搬走,京城只剩他一人。出宫以后迅速娶妻,其妻的身份,尚不知晓。”
原来这位姑娘是马公公的妻子。
古往今来内侍娶妻并不稀奇,虽然不能行夫妻之实,但是余生能有个人陪伴左右也算是一种心里慰藉吧。
只是看这位马夫饶状态,却叫人不得不多想。
马夫人将二人引入前院花厅,低头奉上茶,这才道“马、夫君他不在家,出门时也没有交代几时回来,不知两位大人找他有何事?”
“不知马夫人是哪里人?”白霄开口,却是一句牛头不对马嘴地问话。
马夫人和蓝宝宝皆是一愣。
“酆城。”马夫人又把面纱往上拉了拉,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局促。
“家里还有什么人?”白霄又问。
马夫韧着头,沉默片刻,才摇摇头,却不话。
“家里没有人了?还是不愿意再提?”白霄却不肯放过她。
马夫人更加紧张了,两只手紧紧搅着衣袖,声音轻飘飘地几乎能散在空气里,“我、我十二岁那年就被家里人卖来京城的大户人家为奴,后来是夫君为我赎的身。”
“哪个大户人家?又是如何认识马公公的?”白霄继续问。
马夫饶身子微颤,似是经受不住他这般询问,随时都我有可能吓晕过去。
花厅里静默片刻,马夫人才终于发出一丝声音“御史大夫金大人府上,有次我随金家姑娘进宫时,就遇上了夫君。”
“何时赎的身?”白霄问。
马夫人自知逃不过追问,认命地回道“半年前,之后我便一直住在这里。”
白霄看向蓝宝宝,对她使了个眼色。
蓝宝宝听了这么久,也大概猜出了白霄的意图,于是酝酿一番情绪,看着坐立不安地马夫人,温声道“夫人不必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没有别的意思。您就当是和我们聊聊,马公公平时对您一定很好吧?替您赎身,又置办这样一所大宅子,定然对您非常宠爱。”
马夫人依然低着头,轻声应道“是、是很好。”
蓝宝宝笑了笑,好奇地问道“您一直戴着面纱,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马夫饶肩膀微颤,微微侧过头,甚至还抬手遮住一边的脸,欲盖弥彰地摇摇头,“没有,只是习惯了。”
“您知道马公公出门做什么去了吗?”蓝宝宝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正紧张地马夫人被问的一愣,脸上不自觉闪过一丝纠结的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