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莲这头刚怀上孩子,没等曝出来呢,就听撷芳殿传来消息,永琏病了。
可能是她最近日子过得太自在了,也可能是她压根就没有把心思放在撷芳殿上,所以根本没有关注撷芳殿的监控。
好好地一个监控放在那里跟个摆设一样。
“永琏如何了?太医怎么说?”宋怀莲一进门就出声发问。
“回皇后娘娘,二阿哥这是诱发了哮症。哮症是从胎里带来的一种弱症,有些人体质强健,一辈子也不会发作。有些人天生体弱多病,从婴孩时就熬不住也是有的。二阿哥是疲劳不安,悬心紧张,又兼风寒侵体,才勾出藏于体内的弱症。”齐汝回道。
“这病能治好吗?齐太医,无论如何你都要治好永琏!”
“若是好好养着,可保一生康健。若是不小心仔细,便只能祈求神明护佑……”齐汝言尽于此,说完便被宋怀莲打发了出去。
宋怀莲呜咽着抹起眼泪,“本宫早已吩咐过永琏的一切以身体为重,不要劳累,阿福!永琏的起居一直是你照顾的,你来回答本宫,永琏为何会劳累至此!”
阿福跪地磕头请罪,“回皇后娘娘,奴婢也是为了二阿哥着想,这才督促二阿哥多读书,如今在尚书房里大阿哥屡屡被师傅们表扬,处处压了二阿哥一头,奴婢是怕皇上偏爱二阿哥,来日太子——”
撷芳殿监控提示:「弘历到了门口!」
“放肆!”宋怀莲打断她的话,怒瞪着她,“皇上如今正值壮年,所有的阿哥们只需要好好读书,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哪用得着你一个小小的奴婢来为永琏操心太子之位!阿福,你僭越了!”
“奴婢知罪!”阿福眼睛微微泛红,虽然心疼永琏的身体,却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宋怀莲对这个榆木脑袋已经不抱希望了,“素心,念在阿福伺候本宫多年,本宫就不要她的命了,慎行司艰苦,本宫于心不忍,你将她打发去冷宫,本宫不想再看见她。”
“皇后娘娘,奴婢想继续伺候在——”不等她说完,素心已经吩咐两个丫鬟把阿福捂住嘴带下去了。
如今富察琅嬅也算是体会过原主的痛苦了,她这条命宋怀莲也没想收回,把她远远的打发走她不放心,留在眼皮子底下又嫌膈应,想了想还是冷宫最适合她,而且她总得在她死前,让她知道真相不是?
光想想就觉得刺激。
宋怀莲的回答,显然是令弘历满意的。
就是对于阿福的处置有些不满,永琏是他寄予厚望的嫡子,就这么废了,他恨不得将阿福五马分尸。
“皇后的手段还是太轻了。”
“皇上,”宋怀莲闻声看过来,“臣妾给——”
“皇后不必多礼。”弘历与她一道坐下,夫妻二人靠在一起看着昏迷中的永琏。
“阿福私自做主,累得永琏发了哮症,死不足惜!”
“臣妾又何尝不怪她,可臣妾心里也觉得有些愧对于她,当初臣妾本是好心给她和王钦指婚,未曾想王钦是那等残暴,可惜臣妾当时在养病,没能早早将她救出来。如今……就让她在冷宫了此残生,也算是臣妾为永琏积福了。”
宋怀莲说着摸了摸永琏发热的小脸,又流了两行清泪,回头看向弘历,祈求道:“皇上,如今永琏的身子若想要平安长成,便不能再劳心劳累了,以后怕是也不能为皇上分忧了。臣妾恳请皇上,不要再苛求永琏的功课,就让他以后做个闲散的王爷吧。”
至于皇位,就让我的儿子来坐好了。
弘历被她这一番慈母之言打动,最终点了点头。
阿福这条小命也忘了过问。
永琏这一病,就足足养了大半个月才好,不过也没有好全,需得好好养着,避免飞絮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