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她好心将自己的处境说给颜语画,满心指望颜语画会找家里人聊一下,却哪里知道这娘们儿两面三刀,居然让婆母为难自己。
倒差一点让她声名狼藉。
当初在家,她敬重颜语画是婆家人,对她各种忍让,但如今全然不同,叶珍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奉命唯谨的可怜女子了。
“什么?”颜语画暴跳如雷,“你好端端的和哥哥和离作什么啊?你孤苦无依一个女子,未来怎么生活?”
“那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了,”叶珍一把抓住颜沁雪的手腕,“雪儿,咱们走。”
“嫂子,你莫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颜沁雪忍不住了,指了指颜语画,“偏在你家做小伏低就是正正经经的事,离开你家就是大逆不道了。”
“定是你从中作梗,否则嫂子怎么可能一反常态?”
“昔年的屈辱已如云烟过眼,今日我叶珍告诉你,颜语画,以后我和你和你家没半点儿关系!”
叶珍咄咄逼人,那雪亮的眼睛像极了匕首。
颜语画担心吃哑巴亏,只能跺跺脚,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了。
各自南辕北辙。
到家后,叶珍继续描花样子,春兰帮助她照顾襁褓中的翌儿。
如今的翌儿只需吃羊奶和米糊,倒解脱了叶珍。
叶珍本就是蕙质兰心之人,她一口气画出了不少花样。
另一边,颜沁雪马不停蹄到了王府。
“哎呀,哎呀,姑,姑娘来了啊。”飞虎迎颜沁雪到花厅。
陆乘渊在喂鱼,将手中的鱼饲料丢在池塘里。
一大群红鲤鱼摇头晃脑而来,拖了薄纱一样的尾巴唼喋,看上去美丽极了。
颜沁雪靠近,“殿下好有闲情雅致。”
“富贵闲人啊,”陆乘渊拍手,将渣滓也一并都弄到了池塘里,这才回眸笑吟吟看着颜沁雪。
他的眼里似乎藏着满园春色,颜沁雪皱皱眉,“臣女有事情求您,希望殿下能帮忙。”
“说来听听。”
她急忙将自己如何寻找到铺面之类都说了出来,本以为陆乘渊会推辞,却哪里知道陆乘渊看了看她,“出发。”
“这就走?”
“难不成还需要准备什么?”陆乘渊问。
一刻钟不到,两人已经到了棺材店。
老掌柜眨巴着夜猫子眼看看两人,“贵客,这是……”
他似乎准备问:“这是家里故去了什么人呢?”
但颜沁雪截口道:“看铺子,准备买下来。”
老掌柜满面堆笑,准备沏茶。
陆乘渊婉拒:“我们是来谈生意的,还是先礼后兵的好,先前我家这小娘子已经和您大略聊过了,买下这店铺四千两是也不是?”
“如何不是?”那老掌柜坐在一边,打量两人,“却不知你二位什么时候能送来钱呢?实不相瞒,我这店面地理位置好,一天总有不少人来谈。”
陆乘渊气定神闲,“黑白无常都不来你这里,两千两,假若可以,此刻就成交,如不成,我们就要走了。”
掌柜的只感觉心疼,捂住了胸口,结结巴巴地说:“感情你们不是来做买卖的,你们是来消遣我老汉的。”
颜沁雪紧张的看着陆乘渊。
这陆乘渊是来开玩笑的吧?
人家要四千两,他对半砍,这不是活阎王吗?
她紧张地掐了一下陆乘渊,示意借一步说话,但陆乘渊却如如不动。
那老掌柜再次打量两人,忽地呵呵笑,“我说贵客,您也太狠了点儿,四千两我还在赔钱呢。”
“两千。”
“三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