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冷静下来的张五叔发现言薏苡的目光看向隔壁卧室的方向,虽然关着门,但不是很隔音,他知道他们的这些话,房中的媳妇听到了。
张五叔心里一个咯噔,瞬间反应过来,他们小两口的这些话不仅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媳妇说的。
如果自己没有妥善处理这件事,想必媳妇心里会有根刺,自己也会愧对媳妇。
为了那个只会作天作地的母亲?
他张五何时那么善良了?
张五叔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莘野和言薏苡感受到他那一闪过而过的杀意,不由得对视一眼。
不至于不至于,他们可不是让怂恿张五叔弑母的。
“五叔,凡事动手都会留下痕迹,想想五婶和孩子。”莘野劝道。
闻言,张五叔的心紧了紧,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心思暴露而感到后悔,而是认认真真与面前的小两口对视。
他们虽然年轻,但在接待那些官员贵客的时候,从容淡定,和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有着云泥之别。
对了,阿野媳妇还是千金大小姐,听说那些后宅大院想要弄死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手段?
突然被认定为宅斗高手的言薏苡:……
张五叔单手捂了捂脸,沉默片刻,搓了搓脸,神色严肃且认真地再次与莘野和言薏苡对视:“我……我不知道怎么做,虽然很冒昧,但如果换做是你们,你们会如何做?”
“下毒。”
“制造意外。”
言薏苡和莘野一同开口,给出不同的答案。
比起制造意外,张五叔顿时觉得下毒更加方便,目光亮闪闪地看向言薏苡:“阿野媳妇,若是你,你会下什么毒?”
“导致她看似中风,但如果按照中风的方子治疗,会成为真正中风的毒。”
此话一出,张五叔和莘野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张五叔则是一副“居然还有这样的毒”的模样,莘野则是没想到媳妇居然这次如此迂回,为何不直接下让人中风的毒。
言薏苡有些小得意地勾了勾唇:“这种毒,无色无味,如果一开始没能把出中毒的脉象,之后,再以中风之症治疗开药,解毒的同时,中风之症假症变为真正的中风之症,无药可救。
熬个十年二十年后,便可以解脱。”
张五叔震惊不已:“中风居然还能熬那么久?”
一般中风之人不是很快就没的吗?有钱人家好像也没有熬那么久的吧?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
言薏苡狡黠一笑:“人家大夫过来治病,不能让人家背负庸医的罪名,自然要让她有一段时间的恢复,虽然动作不利索,但下地走路没问题,之后嘛……”
言薏苡挑了挑眉,懂的都懂。
动作不利索后,张老婆子想要来到这里对于她而言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没有长辈压着,张五叔和张五婶与兄弟妯娌之间再怎么闹腾都是常事,只要不见血就行。
等张老婆子瘫痪在床上需要人伺候和照顾,轮不到他们早八百年被分出来单过的张五夫妇,他们每个月按时给点药钱已经是全了孝心。
如此,谁也不能说他们夫妇不孝,而他们与张家没有断亲,等张老头也死了之后,没有“孝”字压着,张五与几个哥哥之间便是形同陌路也没人说什么。
“可,如何下药呢?太刻意,别人也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你不是还要给二老孝敬的银钱?”
张五叔立即明白言薏苡的意思,立即摇头:“自从去我舅家闹过之后,家里的银钱都是我爹拿着。”
“话说回来,你那四个哥哥为何不分家?”言薏苡表示不理解,那么大好的机会,他们完全可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