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夫人让温娇上了自己的马车。一上车,她就给了温娇一巴掌。
咬牙骂道,“蠢货,跟你娘一样蠢。非要去现眼,却闯了这么大的祸。这下,不仅彻底得罪了蒲家,也得罪了张侍郎。”
温娇一只手扶着脸,眼里只有怒火,没有流一滴眼泪。说道,“是蒲七姑娘推的我,她们打主意要把张夫人推进溪里,让我背祸。我看出一点门道了……”
温老太太混混的目光一缩,问道,“什么门道?”
温娇说道,“四个有燕上钗的人,都出事了。第一个和第二个人是大伯娘和四哥,我记得前些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无意中看到四哥拿着一支漂亮的燕上钗边哭边喊着娘亲。那支钗好漂亮,在月色下闪闪发光,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钗。四哥说,那是他娘留下的,让我不要告诉别人,我就一直藏下了这个秘密。有过这支钗的大伯娘和四哥都死了。第三个人是我二哥,上年,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一支燕上钗,跟四哥拿着的一样。我还跟他吵了架,问他是不是偷四哥的,可他不承认。后来,二哥也出事死了,却不知为何那支钗没给嫂子和萍姐儿留下。今天,那支钗戴在张夫人头上,她又出了事……”
温老太太没注意什么燕上钗,还是喝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温娇道,“之前,我并不知道那支钗的邪乎。”
温老太太的手都抖了起来,说道,“回府跟我去见你祖父。”
回府后,祖孙二人直接去了温国公用来炼丹的“外书房”。
听了温娇的说词,温国公也害怕了。他再气温老太太和温言,也得为这一大家子人着想。说道,“看样子,赵氏不止是赵士诚后人这么简单。这件事不能再瞒温言了,那个蠢货,他自己做的孽屁股没擦干净,让他自己去拾掇。当初他让人在哪里把卓安推下山的,再去那里的山底搜搜燕上钗。不知卓丰的那支,是不是后面出现的那支。”
温言正在小妾屋里玩乐,听几个月没过到面的老父请他,只得去了。
他听说前因后果,气得暴跳如雷,打了温娇一巴掌,骂道,“死丫头,这么重要的事作甚不早说?”
温国公过去打了他一个嘴巴,喝道,“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又蠢又贪又坏的狗东西,是你自己着了别人的道,起坏心思害了兄嫂侄子,你打娇丫头作甚?哼哼,若娇丫头早告诉你,就你和你媳妇,岂不是早就把那支钗抢过来,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温言想想也是,若早知道那小崽子手里有那好东西,或许早就弄过来了,他这条命也兴许没了。问道,“爹,娘,那我们该怎么办?”
温国公道,“你私下带人去卓安掉下崖的地方再好好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那支钗。不要再跟着蒲家人混,不能跟着他们干坏事,更不能表现出我们对他们有所防备。”又补充道,“私底下也不能做,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把我们一家都搭进去。”
之前温言派人悄悄搜过山谷,找的是尸骨,搜得不算细。当时什么也没搜到,想着尸骨可能掉在崖上的大石或是大树上,到时被老鹰吃掉更好……
温言点头允诺。暗道,他现在想跟蒲老四和蒲老八玩,人家都不带他玩了,气得又把蒲老太婆和蒲元杰、蒲元庆骂了个遍。
温国公对还在哭的温娇说道,“娇丫头莫委屈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唉,是你爹娘蠢坏害了你,我会让老三媳妇给你寻门亲事,不一定要大富贵,早些嫁出去,离开这个是非地……”
温老太太阻止道,“我不同意。我的嫡长孙女,怎么能由着小妇的儿媳妇找亲事,她能找到什么好门户……”
温国公喝道,“住嘴。凭你和老二媳妇,就能给娇丫头找到好亲事?这次蒲家把撞张夫人下水的祸事推到娇丫头身上,又被扣上不贞静贤淑的帽子,她更不容易找到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