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闻听此言,脸色骤变,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与不解:“安王府这到底是何用意?你我尚在人世,郡主作为儿媳,怎能如此不顾人伦孝道?”
如果平乐郡主真的要与儿子另立门户,那么魏府的地位和尊严何在?她一直以来期盼着郡主能够帮助魏府重现辉煌的梦想,就这样无情地破碎了。
种种思绪交织在一起,如乱麻一般缠绕着她的心,让魏母心慌意乱,不禁泪水涟涟。
“楼儿,你若真的随郡主而去,这府上的一切又该如何维系?虽然郡主身份高贵,但她也不能如此残忍,让一家人骨肉分离啊!”
魏母痛心疾首地说道。
魏忆雪也是泪眼婆娑,她的情绪激动,言语中充满了对平乐郡主的不满:“二哥,郡主这样做太过分了!爹娘辛辛苦苦一辈子,竟然还要看着你离家分居,她这是把爹娘置于何地啊!”
“而且,你要是去了郡主的宅院,听说她性格古怪,以后恐怕会让你事事顺从,到那时候,府里就再也没有人能和你并肩同行了。”
魏忆雪的话语直击魏崇楼内心的忧虑,他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显得更为沉重。
安王的提议,无疑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安,高位者的命令习惯常常让处于下位的人倍感压抑,想到这里,魏崇楼的心情更加沉郁。
目睹母亲的悲伤,魏崇楼心中五味杂陈,连忙出言宽慰,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娘,此事还未成定局,安王虽有此意,却并未作出最后的决定。”
而魏父在一旁,他的叹息像是秋日落叶轻轻触地,虽轻却承载了无尽的无奈。
对于家族中的许多事情,他也许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这件事上,他的立场却如磐石般坚定不移。
长子平凡无奇,幼子资质平平,唯独二子魏崇楼,是魏府未来的希望,是他们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星,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魏崇楼心情沉重,脚步沉重地回到了书房,亲手执笔,疾书一封,言辞恳切,随即命仆人火速送至安王府。
与此同时,平乐郡主的闺房中,周侧妃正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听到魏崇楼来信的消息,郡主的脸色猛地一沉,仿佛春日的暖阳被突然而来的寒霜所覆盖。
回想当初在太后的寿宴上,虽然表面上是她与母妃共同策划的计谋,但平乐郡主心中对魏崇楼的责备与不解依旧难以释怀。
这段时间以来,侍女和仆人们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在她面前提起魏崇楼的名字,谁料到,他竟会主动来信,触及她敏感而又复杂的内心世界。
“扔掉吧,我不想看!”
平乐郡主的目光中透着坚决与冷漠。
周侧妃的眉头微微一皱,态度却与郡主截然相反:“信中到底说了什么?拿来让我看看。”
平乐郡主不满地抗议:“母妃!你怎么……”
周侧妃的眼神如同细雨绵绵,紧紧地拴在了女儿娇柔的身躯上,那目光里既有深深的关爱,又不乏严厉的警告:“平乐,切莫任意妄为啊!要是信中有紧急要务,咱们该如何是好?”
随着婚典的日子如潮水般逼近,周侧妃的心中仿佛被一根无形的弦紧绷着,生怕错失任何关键的信息,最终,她不得不下达命令,让贴身仆人将那封惹人猜疑的信件呈递上来。
平乐郡主,纵使心中万般不愿意,也在这紧要关头收敛起少女的叛逆,勉强压下了心头的不满,默许了仆人的动作。
随着仆人恭敬地呈上那封信函,周侧妃轻轻展开信纸,目光如飞燕掠过水面,匆匆浏览之间,她的脸上却逐渐凝聚起一片乌云,胸中似乎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一股无名的愤怒悄然滋生。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