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叛逆口中,高翰文仿佛裂开了一般听到了另一个故事版本。
故事背景是,仿佛都是严师爷这狗贼在从中挑拨一般。
本来流民从北方过来能捡条命就是千恩万谢了。
工资低大家都是能理解的。自己这属于是黑户,也没个杭州进城证,被抓被撵都是理所应当。
大家能在杭州这么多工坊里面找个安稳工作,虽然都是短工,但最近一直活多,短工跟长工除了工资没什么差别的,并不是担心被撵人的风险。
但问题就出在这吃饭砸锅的严师爷身上。
亏得还是个读书人,一点不知道感恩皇帝陛下,感恩张大人,感恩高大人。
遇到本地人欺负流民,不上前宽慰流民兄弟就算了,偏偏火上浇油,说谁谁谁也是被本地人欺负。喊大家吃饭砸锅,窝里反。
我们北地流民中虽然有些有文化,懂这些,但是大多数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莽撞人啊。一个个就被严师爷这样鼓动得有了怨气。
光鼓动流民还不算,严师爷还经常跟本地人讲我们流民过来是用低工资抢了本地人的饭碗,要不然,以杭州最近的繁忙程度,他们本地人工资还得至少再翻一番。
这样我们外地人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就这还不算,严师爷还鼓动二教主,张小教主争权夺利。这两位要在老教民中争人心就必须比赛欺压我们新教民。
这让我们日子怎么活?
就在今早上,趁着严师爷不在,我们摸进他的房间。发现了他与歹人勾结霍乱杭州的证据。还没来得及报官就遭到二教主、张小教主的围攻。
好在我们外地人都是短工,凡是附近的每天都会回到总坛。他们本地人大多是长工,寄宿在主家。我们占了人多的优势才勉强打赢,手刃了二教主,赶跑了张家教主,现在就等官老爷们来发落他们呢。
至于跑去攻击码头,那都是有人不死心挑事,借着大乱说去码头强货,现在谁看了丝绸不眼馋啊,于是乎一群人就跟着起哄过去了。
他们谢头目已与其他头目一起去约束手下,避免出现大的动荡。想必一会儿就会知难而退,事态平息了。
“剧情这么复杂吗?”高翰文有点自问自答的意思。
认真思索了一下,不管大体思路对不对,这个严师爷这番挑拨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了。就跟后世的网上,各种荒诞离奇的矛盾都有,但真问题是没人敢说的,谁说谁消号。拿真问题来挑拨,那基本是一说一个准,说多了都不用组织自然就动乱了。
“张大教主,这个严师爷是这样吗?”高翰文回过头来,对着坠在最后的张大教主喊了一声。
“这,高大人,我当时收留他就是图他是个读书人,没想着他有这般心眼啊。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恨他就算了,为何连我都砍”张大教主不由得悲从中来。
“教主,我们最后一起叫你一声教主。误伤你,也是打起来了,控制不住。没有办法。我们先前是为了避难寄居在贵教,本质上,我们是不信什么无生老母的,就不是教民。信那玩意还不如信自己老母。今日事后,我们一定赔偿张教主的损失,从此,我们流民与教主两不相欠。但买卖不在情意在。张大教主在我们最困苦时收留我们。也算是我们再生父母。将来,张大教主需要,在大明律范围内,我们一定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还请官老爷明鉴”
在一边挺热闹的高翰文大概算是明白这帮流民的用意了,就是不仅要洗脱罪责,还是跟白莲教划清界限。
哎,难怪以往都是要防范底层有文化呢。一个个随着简体字与拼音字母普及没半年,都已经精成啥样了。
后面张大教主的脸色一下子就铁青了。这会儿他才想起自己是白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