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慢慢地扶着东西在黑暗中前行时,忽然察觉这种感受很熟悉。仿佛她曾在许多个漆黑的夜里扶着墙壁前行…
然后,耳边的人声逐渐降低,直至被她忽视。她明明很清楚自己身处警局的办公区,但在黑暗中行走时,她却觉得自己身处一个长长的走廊…她总觉得,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她的目的地。当她前行时,她并不因环境的黑暗而恐惧,反倒因目的地的靠近而心安…
为什么…
“白锦姐,白锦姐?”
苏泽的声音没有让白锦回过神来。白锦沉浸在了那个景象…在长廊上,走向那个房间的景象——
“砰——”
似乎是玻璃瓶或瓷瓶摔到地上发出的巨响,这个巨响让白锦浑身一颤,心安的感觉顿时消散,余留的,是快速入侵的恐惧感。这恐惧感让她想要尖叫,张开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有光,在背后…明知这是错觉,白锦还是不受控制的回头:她看到的竟然不是黑暗,而是实木楼梯,鲜红的血液从楼梯上面渐渐流淌下来,直至她脚边…
“啊——”
“白锦姐?白锦姐——你还好吗?”
待苏泽摸索到某抽屉里的手电筒,并打开它时,他发现白锦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你还好吗?白锦姐?白锦姐…”
……
从新闻社回到警局的余淮,发现大家都在大厅,很奇怪。他看到苏泽陪白锦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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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都在这儿?”
“停电了。他们说是电闸的保险丝烧坏了,已经找人来修了。”苏泽站起来回答他,然后默默地朝白锦指指:“呃,白锦姐在黑暗中摔倒了。我看她没受伤,但好像受到惊吓了…”
余淮光是看白锦一眼,就知道她状况很差。
“你去忙吧,我陪着她。”余淮支走了苏泽,然后坐在白锦旁边。
白锦看到余淮,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一点。她抓住了他的手。
“需要去医院吗?”
白锦摇摇头。
“怎么会摔倒呢?是不小心,还是…”
白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余淮,我想起来了一些事…”她的声音那么小。“我想起来,妈妈到底让我为她做什么了…”
〔白锦的回忆4〕
在身处停电黑暗的几分钟里,我回忆起了小时候的我,在深夜,别墅的长廊里扶着墙走动的记忆。长廊尽头的门是妈妈的房间。
除此之外,我还回忆起了钟表响了11下的声音,和小手握着钥匙的触感。
我想,那天,妈妈对我说的是:
“晚上11点之后,拿着这个钥匙来我房间,把门打开…”
钥匙是从门缝下滑出来的。我并不清楚妈妈是以怎样的方式保留了这一只钥匙。即使她有钥匙也没办法,因为门是从外面锁的。
但我可以。
当我打开门,我便看见了妈妈…后面的记忆很零碎:黑暗的房间里,我听妈妈的话,悄悄关上门,爬上了妈妈的床。她的确病得严重,病到难以下床。那天中午她爬下床、爬到门前与我对话,一定耗尽了她几天的力气…我想,当我与她重逢时,她一定抱了我;她也一定哭了,我的梦中有她在我耳边哭的声音…
由于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感觉如此深刻,我想,我大概在许多个夜晚都像那样,握着一把钥匙,在11点的钟声响起之后摸索着来到妈妈的房间。那时候大家都睡了,包括作息规律起床很早的陈管家,而纪叔会在别墅大门处看守。
这是我到今天,能回忆起来的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