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雪这话说出来之后,庄玉荣脸都白了。如果往常,庄玉荣可能不信钟离雪能探出什么事。但经历了刚刚的事,钟离雪查出什么都显得不太意外了。但她还是垂死挣扎般的吐出一句:
“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杀人了。”
钟离雪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个药瓶:她刚刚在父亲的病房里顺走的。
“我一直觉得奇怪,我父亲是恶性肿瘤,但一直化疗,医生说可以撑上几年,可还不到一年就死了。
我看到你那迫切的希望父亲早日入土的模样,就抱着一点疑心,拿了我父亲从确诊那天起一直吃的抗癌药。”
就是那次:她刚刚被庄玉荣发现偷偷回国,然后来医院看父亲那次。当她看见父亲憔悴的面色,听到他的话语,钟离雪就觉得蹊跷,偷拿了一颗父亲一直吃的抗癌药。
“我找人化验那颗药,发现那并不是什么抗癌药,反而是与化疗药物相克的某种抗生素。两种药物相克之下,父亲的病情加重,抵抗力也一再降低……”
因此,连一年都没扛过,就死了。
钟离雪用满是泪水的双目怒视庄玉荣:
“是你,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了我父亲……”
钟离雪在揭发庄玉荣罪行的同时也告诉了庄玉荣,她在发现药物的问题之后,又弄来了一瓶父亲本应该吃的抗癌药,把那药换了回来。可惜那相克的药,父亲已经吃太久了,即使换回来也回天乏术了。
被揭穿的什么都不剩的庄玉荣急喘着不知道说什么了:“所以呢……?”
钟离雪冷着脸从包中掏出最后一样东西:庄玉荣之前换的药——那种相克的药物——她在把抗癌药换回来的时候,也把这份错误的药保留了下来。
透明的小袋中,一颗颗包含恶意、贪婪、丑陋意志的“果实”,这是庄玉荣杀人的证据。
庄玉荣从未如此震惊的瞪大眼睛:“你想告发我?!”
钟离雪没说话,就是冷静的看着她,看着庄玉荣在她面前发火。
“你个白眼狼!小贱人!!我…我…我早知道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是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小孬种,我还不如…还不如在娘胎里就掐死你!
这么多年,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步步算计,生怕你在教育上比你那个混蛋哥哥差!生怕你被父亲忽视生怕你未来只能成为钟离宇的棋子……
我为了我们母女的未来步步为营日夜伺候着那个死老头子!我…我把我的青春,把我的美貌,把我的什么都砸在了你身上——
你可倒好,得了好处忘了恩,现在倒打一耙反倒说我害了你、害了你老子!呸!你…你这个黑心的、不孝的、忘恩负义的臭丫头!”
庄玉荣气得青筋暴起,高跟鞋的跟都要被跺断了,但钟离雪完全没在怕的:
“你难不成还想让我理解你?
我也好,你也罢,这十几年来花的哪一分钱不是我父亲的?你才是得了好处忘了恩!他固然偏心但也没亏待过我,我为什么要任由你杀了他?
他得了癌症,本身就没几年的时光了,你还真是连一天都忍不下去…必须要杀了他……”
“忍不下去?对!我就是忍不下去!一天也忍不下去!”
庄玉荣神情更加激动:
“又不是你天天伺候他!我每天…我每天都要像个老妈子一样去把他的饮食起居照看好,吃穿住行无微不至,还要每天摆出什么很幸福很开心的表情,大度的忍受着你那个混账哥哥的挑衅…
可即使这样,你父亲跟我说话的神情、语态,都像是在和一个下流妓女、一个收了他的恩惠的下贱仆人说话一般。我真是受够了!
所以我就是不要等,就是要杀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