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对权系的了解上，权柔可能还不如江小侯爷。

因为江小侯爷是有人可用的，他能在权系身边安排暗探，能够打听到一些消息，就比如这次能在权系身边安插进去人，然后把权系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给探听道一些，也好叫他们有所准备。这就是权柔之前一直做不到的。

她是真正的无人可用。想要自己知道权系的消息，真是难如登天的。

所以江小侯爷来问她，简直也是白问。

权柔脸上的笑意叫人觉得心底有些发寒。

江小侯爷看着，便不自觉咳嗽了两声。他似乎觉察到，这权家父女的关系，好像比传言之中更为恶劣一些？

这还是江小侯爷头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家庭关系。说是父女，其实却好像有什么仇一样的。

哪怕是陌生人，也不可能说这般动作的。

江小侯爷想到自己当时一听着丫头住进府里来了，还问了四六，说着丫头是不是仗着有个扬州首富的爹，所以才这般放肆的。

那时候四六说的什么来着，只说这丫头和她爹关系不好，所以不可能仗着爹的面子来撒野的。

那时候江小侯爷是全然没把这话给放心上的。

他只觉得，到底是父女，关系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如今看着权柔提起权系的时候这般模样，江小侯爷竟然也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好像，真的挺不好的。

这是江小侯爷没有过的体验。

虽然江小侯爷自己不着家了些，但是从小到大，从靖安侯府到楚王府，谁都是把他当个小祖宗看待的。

汇安郡主和靖安侯两个，更是捧在手心上的。平日里江小侯爷嘴上总说着烦了烦了，但也知道这是对自己好呢。

像是权柔和权系这种父女关系，那是江小侯爷没有体会到，也想象不到的。

眼下看着权柔脸上的笑意，江小侯爷便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这手一会儿搭在桌上，一会儿又摸了摸下巴的，然后道，“要不，我叫人去查查？你也别担心了，指不定是和傅年达成了什么交易呢……”

话一说完，江小侯爷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改口道，“我是说，指不定……”

这话又卡在这里了，好像怎么说都不大对的样子？

权柔笑着摇摇头，她对权系，早已经不抱希望了。“无所谓的，他要怎么做，要和谁去合作，那也不是我能够拦着的。眼下我只希望快些把止哥儿接到身边来。”

至于权系呢，只要盯着他就是了。

江小侯爷立刻点点头，“放心放心，你把信写来，我立刻就派人去扬州给你弟弟接过来！”

看着江小侯爷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权柔心下的烦躁便少了一些。“多谢小侯爷了。”

看在江小侯爷这么上道的份上，权柔也不打算和他计较叫自己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的事情了。

“那这几日，你就先歇在我这里吧。清霜殿我会叫人扮做你的模样，潜伏一下，看能不能抓个现行。还有傅年那边，我也会注意着些。”江小侯爷十分自信，“我就不相信了，在这金陵，还能给他们翻起来什么东西。”

权柔顺着江小侯爷的话点了点头，“那今儿便先歇着吧。也不早了，明日我还得陪郡主去趟大相国寺。”

一来是去上香求个平安，二来，是为了叫淳月去看看陆十九。

她说着，站起身来，看着江小侯爷，“我今日歇在哪边？”

这披星殿位置可大了，还得问问江小侯爷给自己安排在哪里了。

“嗯？”江小侯爷坐在那里，一脸无辜看着权柔。

“你歇在哪里啊……”江小侯爷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然后拿眼神觑了一下权柔，“我忘记叫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