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着权柔进来的角儿眼睛也亮,一见小梨花和权柔说的开,便招呼了小梨花一句,“这可赶巧了,姑娘既是认得小梨花,便叫她先伺候姑娘梳妆,姑娘您看,可还要得?”
那角儿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权柔的身份,只知道这人是江小侯爷带过来的。其他的也都还好说,关键这位姑娘瞧着脸色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个脾气大的,这要万一是个脾气大的,伺候的不好了给他们记恨上了,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角儿也不想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先前叫了几个人,都推脱说自己这边有事情,不肯过来伺候,那角儿正头大呢,不成想一转头便瞧见小梨花在这边和权柔有说有笑的了。那她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连忙便过来问了这句。
虽然是想叫小梨花伺候的,但是该怎么样,还得那姑娘说了算的。
角儿心中忐忑,等着权柔的答复。
权柔倒是无所谓,左右她在这里头也就认识一个小梨花,要她来伺候梳妆也好,一来避免了许多尴尬,二来也是可以从小梨花这边套套话去。
权柔想着也挺好,于是便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
那角儿才算是松了口气的,忙端着笑脸道,“那姑娘您和小梨花在这边歇着,”随之转头对小梨花道,“可得好好给姑娘梳妆,”
小梨花笑着应了一声,待那角儿走远了,才上前到权柔身侧去轻声问了,“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家瞧着您今日脸色是不大好的。”
一边说,一边打量了几眼跟在权柔身边的小鸢。“这位姐姐,那天似乎不曾见过。”
她说的是那日在靖安侯府给侯爷寿辰唱戏的那天,那天跟在权柔身边伺候的是鸳鸯和祈风。
“她是我家的丫头,你不认得。”权柔模糊着应了一声。
小梨花虽然疑惑,但也知道有些话不好多问的。便哎了一声,也就抛开了这个话题,紧接着多问了几句,权柔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馆里请个大夫来瞧瞧。
权柔摇摇头,“起先是有点儿晕,许是人多了,挤来挤去的,便难受了。如今好上许多了。”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应付着,听起来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旁人就算有些疑惑,那也只能憋在心底,总不能去和权柔对峙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站的多了所以才头晕的吧?
这事儿也就这么应付过去了。
小梨花也知道本分,瞧着小鸢不是个伺候人的,也就干脆自己上前动手了。
先是给权柔好好的净面,待她一张脸上残留的脂粉都褪去以后,小梨花眼前一亮,捏着绢帕的手都顿了顿,“姑娘长的顶好,不上脂粉,倒是越发好看,像天上的仙女儿一般。”
权柔对她一笑,“世人都喜欢上脂粉,我若是不上,岂不是成了特立独行的?往往特立独行的,都没个好下场。”
所以权柔一般都会在脸上鼓捣鼓捣。不至于像是别人那般浓妆艳抹的,但是该打的脂粉,还是照旧会往脸上糊弄。
其实小梨花说的话,祈雪也说过类似的。
她每每给权柔上妆,都要可惜一下权柔这张脸,说是被那妆面都给挡住了原先的颜色。
不过权柔也是像这样给她回复的。
她不想变得特别,也不想因为特别,而招惹什么麻烦。
权柔只想普普通通的活着。
但是有时候普通和简单也是很难达到的一个生活状态。
就比如现在,权柔只是不想被封个什么郡主,然后送出去和亲而已,结果却扯入了这么多的事情里头。牵扯到了这么多人,叫权柔觉得她就算想动弹,也动弹不得了。
她想着这些,面上难免有些呆滞。
小梨花一看,还以为自己戳中了权柔什么痛处,也就不敢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