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两个人,对权柔说话的样子,就好像是笃定了江小侯爷不会开口帮忙一样。
谁给他们这个映像的?或者说,谁给他们透露这个消息的?有人一直在观察自己和江小侯爷的相处吗?
权柔仅仅想到了这点,其他的东西,都毫无头绪。
不过她很快把这件事又压下去了,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
江小侯爷显然想的没这么多的,他只是有些不耐烦听下去了,想着搞快点查完了,他还要回去听戏去。
王栩那日过后便跟着薛夫人和王舫离开了侯府,说是去拜访一位故人。具体是谁,王栩也没说,江小侯爷也没问。
只是王栩走了以后,江小侯爷发现一个人呆着还挺无聊的,还是得找个人说说话才是。于是最近把暗卫营那边的三七都叫了回来,不过那个也是一个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的。指望他说话,那简直是搞笑的。
所以江小侯爷最近特喜欢叫戏班子往府里来唱两段。
只要他不出府去,汇安郡主都是随着他来的。也没人甘多硕什么。
毕竟能管下小侯爷的靖安侯在过完寿宴以后,便匆匆带着两位楚王府公子离开了。
这府里便也是江小侯爷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只要他不出去,就算把侯府折腾个底儿朝天来,汇安郡主也不会生他的气。
“这人怎么还不来?你那边的人是谁,可要我派人去喊?”江小侯爷现下已经不耐了,你叫他坐在这里看查账这种事情本来就跟催眠无二了。
再要他看这么一出打嘴仗,他便越发是无语了。
话语中也都是不客气。
王掌柜的也不敢得罪了他去,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那他当然也只能应了是字,又哪里敢叫江忱去替他请人,只能自己吩咐了门外候着的人,“去东大街燕宅请了燕家的三爷来。”
那小厮也知道里头事情不对,不敢多问,忙应了一声就是了。
见王掌柜的这么爽快叫人去喊了,权柔和陆十七还都有些惊讶。
这要是早这么爽快,可不就不用掰扯这么多了?
这王掌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怎么越来越叫人看不清楚了?
权柔心底疑惑着,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把桌面上的账册放在一边,看了又看桌上放着的那青瓷器。
“权大姑娘,咱们这瓷器都是装了糖花,送往各家贵客手中的。这也是上个月的东西了,若是有问题,总不可能一个人都没发现吧?”王掌柜的已经从江忱帮着权柔说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
现在整个人也都淡定了很多,说话也是一下就指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这术业有专攻。贵客们不像我,需要跑腿做生意,自然也不会关注贴花这回事儿。况且,东西是悦楼送出去的,就算看在汇安郡主的面子上,谁也不会多说一句的。您老说说,我说的可是这么个道理?”权柔不怕他冷静下来思考,就怕这人像刚才一样无厘头的绕话。
比起绕话来,权柔还是更喜欢这种正面博弈。
你要是看不惯我,你就来设计啊,看看是谁能设计到谁。
大掌柜的现在都不知道应不应该接话了,毕竟这事儿,要是查的话,也能算他一个劲监管不力。他也头疼啊。想不明白老王怎么这一把年纪的了,还在这儿做些不好的事情。
这是图什么?那点钱,是他没有吗?悦楼待遇这么好,平日里那些好酒好菜,谁不给他们拿去了?
怎么偏生这般的小家子气,要弄个这件事情。
这要是没做过还好说,顶多算一个顶撞主子,到时候说一句老糊涂也就过去了。
这要是真做了……悦楼,怕是要来一次大清洗了。
王掌柜的带的人,一个都留不住的。
这可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