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权大姑娘安,”玉嬷嬷进来与权柔见了礼,满面都是笑意,好似她这几天都没有离开过府中。
“嬷嬷,”权柔回了半礼,请了她坐下。
鸳鸯也许久没见玉嬷嬷了,忙问了一声安。
玉嬷嬷看着这满屋子花朵一般的小丫头,脸上的笑就越发浓厚了。“郡主让老奴去办了点事情,这日才回来,听得姑娘回来了,郡主便叫老奴里给姑娘送样东西。”
说着,把手上的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递上去,鸳鸯忙接过,呈到权柔跟前。
权柔打开,里头是一串佛珠。
她笑意不变,把佛珠拿出来瞧了瞧,手指摩挲着那上头刻画的花纹,一边听着玉嬷嬷说话。
“这佛珠是大相国寺的明方大师所赠,乃前任住持开过光的。郡主说大姑娘身体弱些,该戴点这种有佛气的东西护着,”玉嬷嬷笑吟吟地说着。
鸳鸯几个听了都为权柔高兴,一来这明显是郡主看重,而来权柔是身体差了些,能得这个戴着确实也是好事。更何况大相国寺出来的就没有不好的东西!
权柔却是摩挲了许久的佛珠,才给玉嬷嬷说了谢。
“姑娘不必客气。郡主那边交代了,让姑娘晚间过去昭月轩用膳,侯爷和小侯爷都会来,府上住的几位客人们也都会去的。”玉嬷嬷把汇安郡主的话交代了一番,便要回去了。
眼下鸳鸯跟着权柔,汇安郡主那边便只能玉嬷嬷操持了。
权柔把佛珠戴上,让人送了玉嬷嬷出去,便有些怏怏的靠在软榻上。
“姑娘……”槐枝见她这般,也不好再闹。
权柔挥了挥手,“我歇会儿,一会子喊我起来。”
还得去汇安郡主那边用膳,那么多人都在,免不了她又得梳洗一番换件衣裳了。
芍药拉了拉槐枝,两个人服了服身子,退到一边站着。
权柔闭着眼睛,一只手紧紧握着手腕上的佛珠。
她方才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大喊出来了。
这佛珠上刻画的图案,可不就是与她在白家,权家,还有靖安侯府的半月门上看见的那些一样吗?
那种诡异的,说不出来是字体还是什么别的符号的东西,现下就被刻画在她手腕上这串佛珠上。
她感觉手腕上有些发烫……汇安郡主,明方大师,大相国寺……这几个字连在一起,权柔又想到了半梦半醒里听到的那些话。
他们说,要让她和江小侯爷定下婚约。
权柔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进了别人的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可是江小侯爷呢?他是那么轻易妥协的人吗?
等等!那天小鸢来报,说江忱被汇安郡主关起来了,难道是这个缘故?他也不想和自己定亲!权柔忽而眼前一亮,好像找到了走出困境的办法一般。
“槐枝!让黄渠进来伺候我梳头!”她一骨碌从软榻上爬起来,神态与方才的颓靡半点不像。
芍药和槐枝忙伺候她重新梳洗,又换了一身鹅黄色的新衣裳,招呼了黄渠进来梳头。
等她收拾完毕,带着鸳鸯和芍药两个风风火火地往昭月轩过去的时候,却在路上遇上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权柔见了他,扭头便要走。
“哟,这不是那天悦楼里指教我的那位?”傅年远远地便看见权柔了,原先还只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抱着手看了一会儿,见权柔一转身,便知道自己是没看错了。
权柔不打算理会他,带了丫头们扭头就走。
然而傅年却来了兴致一般,吐掉口中叼着的一根草,快步走上前来。
他是练家子,权柔一个姑娘家,哪里有他快?
转眼傅年就拦在了他眼前。
芍药和鸳鸯忙把权柔护在身后,隔开了傅年那轻佻的打量。
“怎么,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