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柔是能离场不引人怀疑的,江小侯爷可不行。
在场的谁都会注意着这位爷的动向吧?他就那么出来了,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吗?
权柔狐疑的看着他。
江小侯爷似乎是喝多了,撑着手在桃树底下一个人望着天,对权柔的话也好像是充耳不闻一般。
权柔也看出来了,不想再多说什么,也就随他去了。
不过鉴于不知道这位爷到底又怎么了的缘故,权柔还是默默站远了一些,两个人你不拦着我我不碍着你,一人站一处,互不干涉。
江小侯爷抬头望了半天的天,这才好像清醒了些,伸手揉揉眼睛,眨啊眨地敲了权柔一眼,“你和我娘都说了?”
“约定的事情吗?”权柔反问了一句,随后又想起来,她和江小侯爷除了这件事,好像也没别的联系了,便紧接着回了句,“寿宴过后我会找机会告诉郡主我答应了,小侯爷只管放心便是。”
“我放心啊,”江小侯爷背靠着桃树蹲下来,眼睛里有点无神的样子,手上摇晃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抓来的草,唉唉地说着。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权柔越发奇怪地看着他,明明之前见面的时候都还好好儿的,怎么一转头的功夫,这位爷就变了副模样,瞧着这么难过?
好奇归好奇着,权柔可不想多问什么。
这位爷那就是逮住人就不松口的那种,瞧他这样子,指不定心里头想着要怎么拖权柔下水呢。
虽然权柔想的挺好,也确实低下头只当做没看见的样子,可是江小侯爷却不这样了。
抬头一看权柔正垂首站在自己身侧,便忍不住皱眉,“你怎么都不问问爷怎么了?”
他不高兴的时候,眉峰簇在一处,模样却也是好看的紧。
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底觉得有些傻气。
尤其是对于权柔来说,江小侯爷您不就差没把坑挪到她面前来了吗?
不过想想自己还是要跟他合作,关系也不能弄得太僵硬了,权柔也只好耐着性子问了江小侯爷一句,“那小侯爷为何这般?”
语气里倒是满满的好奇,却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
江小侯爷啧啧两声,手上的那根草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就这么两手交叉着,然后脑袋靠在树干上,望着头上那些已经冒出了许多桃花的枝儿,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这可把权柔完全弄懵了,不知道这位爷又受什么刺激了这是。不过该问的她可都问了,是您自己不说的。
权柔这边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往边上又退了两步,这下整个人都被桃树给挡住了。
江忱望着头顶的花,唇边逐渐勾起一抹笑意。
“也没什么吧,”那声音轻轻的,更像是从一个空荡的屋子里传出来的一般。
很少能够听见江小侯爷这么说话的,权柔倒是来了兴致,一脸好奇地盯着江小侯爷看,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似的。
江小侯爷也无所谓了,伸手出去,接过一朵掉下来的桃花,“今天见了许多不想见的人,好像也明白了,你那天说的事情。”
这话一下就让气氛变得沉重了起来。
那天权柔和江小侯爷说的话,不就是说赵德的事情吗?还有,若是那些人上位了,静安侯府会落得怎么样的一个下场。
这两件事情所带来什么后果,目前来看还不是江小侯爷会感受到的啊。
难不成有人在寿宴上给江小侯爷眼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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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柔话还没出口,江忱便已经先摇了摇手,拒绝了权柔这个猜测,“你别想多了,目前还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在金陵对我做什么。我就是,看见了些不想见的人,忽然觉得很烦而已。”
他坐在那里,仰着头,显出几分平常见不到的安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