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姑娘过的日子,是权柔打小都没能过上的。
她羡慕严姑娘,也喜欢严姑娘。
所以不论严姑娘说什么,权柔都很耐心地听,然后给她回话。
“啊,是吗?这样的啊……”
“对啊,总督府边上的长街就有一家专门卖绢帕的店,我偷偷去过,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是绣的很好,我就叫人没隔几天都去买一方绢帕来,细细地学人家的针脚和绣法。拆开了,一点点去学走针,虽然这样没有师傅在边上教的好,但是学的多了,倒是也能绣个差不多的出来。”
权柔也听得认真,基本上严姑娘说一句,她都能回一句话。
边上一直看着的鸳鸯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犹犹豫豫了半天,还是紧了紧手心,叹了口气站在后头。
严姑娘念叨了半天,似乎也觉察了这样有些不好,视线瞥了眼权柔身后的鸳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一说话就忘了时候,权妹妹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可千万别顾着我!”
别人说这话,权柔还要琢磨几分意思,但是换了严姑娘说,这边是真心实意的了。
“没事的,”权柔朝她笑了笑。
鸳鸯见此,终于上前来凑在权柔耳边说了几句话。
权柔微微点头,而后朝着严姑娘道。
“严姐姐先坐着,我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诶,你自去便是了,”严姑娘笑语晏晏的说着。
权柔也没多客气,站起来吩咐了边上的祈风好好招呼客人,便带着鸳鸯出去。
两个人到了拐角无人处,鸳鸯才朝着权柔服了服身子,“奴婢找人问了话,先时候,薛二姑娘出去之后,林院判家的小外孙女也跟着出去了一趟,也是方才才回来的。不过不知道到底去了哪儿。”
林院判家的外孙女?那个叫段臻的小姑娘吗?权柔想起在园子里头一次见面的情景。
穿着水蓝色厚夹袄的小姑娘有些消瘦,脸却圆圆的,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却一板一眼。倒是个沉稳性子。
“段姑娘是跟着薛二姑娘后头出去的?”
不过,若是说薛二是想抓权柔的把柄所以跟出去的,那段臻又是为了什么药偷摸跟出去呢?
“是,说是瞧见薛二姑娘出去了,段姑娘便跟小丫头说要出去转转,也没叫人跟着,一个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