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溪流边会有一座石府,除非是三叔公允许,否则任何人不准入内,那就是三叔公的静修之地。”
聂守道带着聂埙穿过了一片竹林,转身对他说道。
“你进去吧,我就先告辞了。”聂守道笑道。
聂埙颔首。
目送聂守道离开,聂埙才沿着竹林继续向前走,没多久前方的视野就迅速开阔起来,潺潺流水声传入耳中,悦耳动听,令人心旷神怡。
而在小溪边上,伫立着一座古朴厚重的石府,石府虽然简陋,但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厚重感,在不大的院落中有着一棵十分显眼的黑白大树,高三丈,黑色叶子垂下,随风飘荡。
在这树底下便有一位老者静静坐着。
这位老者自然就是清虚王。
“你来了,孩子。”
清虚王遥遥看着聂埙,苍老的眸子中终于忍不住闪过了一丝激动之色。
聂埙心中一阵乱麻,深吸一口气,躬身抱拳:
“侄孙聂埙,见过三叔公。”
既然三叔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就不需要再隐瞒了。
清虚王大步走到聂埙面前,双臂孔武有力将聂埙扶了起来,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聂埙,终于是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好啊,好啊,好孩子,当老夫得知你遭劫之事,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老夫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好在上天有眼,让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清虚王声音轻轻颤抖,聂埙此刻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位在世人眼中绝顶无双的剑道王者此时的心境,是那样不可抑制。
即便是王者,也并非无情,也有心中脆弱的地方,只是活的太久了,受过了岁月的洗礼,心如磐石,可以很好的将一切掩盖,只留下属于王者的风采。
“雨禾说天宣的孩子回来了,老夫一开始还不相信,可现在我信了,即便你容貌不再,但你的眼神与你父亲太过相似。”
清虚王狠狠拥抱了一下聂埙,聂埙脑子发懵。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出什么举动,但清虚王对他的那种关切,他深深的感受到了。
聂埙鼻子微微发酸:“三叔公,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
“孩子,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无双王朝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父亲。”清虚王声音沉重。
聂埙默然。
“当年在北海仙域我就觉得你很面熟,仔细一看,却很是陌生。那时你的容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气息也不同了,不论我怎么查探都无法在你身上找到与聂埙的相同之处,”
“没想到,老夫的直觉没有错。”
清虚王松开聂埙,终于是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笑得如此舒坦了。
“你这小子,你还在小妍肚子里的时候,老夫就为你猎杀了一头亚龙,将它的心头血准备好,等你出生留给你洗涤经脉,我盼星星盼月亮,却没盼到你出生,而是盼到了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发生。”
清虚王眼角含泪,拍了拍聂埙的肩膀。
当初的事情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他是那样的期盼天宣的孩子出生,为此,他甚至不惜孤身进入未开发的海域,找到了一头只差一步跃龙门的亚龙,将其斩杀,取回了它的心头之血,只为了给自己还未出生的子孙洗涤经脉。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就在他在外寻找亚龙之时,无双王朝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等他回来之时,已经为时已晚,一切已成定局。
当时他心中悔恨无法言表,却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王朝兴衰,不是他能够决定的,而是那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