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听见鸡圈有动静,拎着铁锹又过来了,打算再干点。
没想到竟撞见春妮在抹泪。
“咋了这是?”
“没啥,眼睛进沙子了。”
“咋还跟哥撒谎,哭啥?谁给你气受了!”
春妮见瞒不过,只好解释:“我就是一想到好好一个国庆节,因为我闹得大家都不高兴,心里怪难受的!”
说完又抬手擦擦眼角。
强子一看她又哭,赶紧笨嘴劝道:“谁也没怪你,这事跟你也没啥关系!”
“我要不带着孩子在这住,哪能惹出麻烦……”
强子叹口气,“我能理解你,像咱这种没爹没妈的,从小就寄人篱下,一有点什么事就怕怪到自己头上!以前住在我姑家,我弟一哭我姑父就打我,真不撒谎,现在一听见小孩哭,我这心都直抽抽!”
“我也是,小时候都被打怕了,晚上家里门一响,我腿就开始打颤颤!”
他俩苦命人倒成了知己,在鸡圈旁你一句我一句唠起来。
春妮很久没这么抒发过胸怀了。
虽然她有亲妹子,但春晓现在变了样,并不太能共情她俩从前受的苦。
今天跟强子说到一块去,憋在心里的话往外倒倒,舒服多了。
“强哥,你裤子都破了,用我给你补补不?”
春妮心生感激,正好看见他裤子上的破洞。
强子不好意思抓抓大光头,“那感情好,针线活我真不会干!”
说完就要脱裤子。
春妮赶紧转过脸,“不急,你回去脱给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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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也是。”
春妮抽空把强子的裤子缝上了,看着太脏,顺手又给洗了。
中午吃饭,她发现强子穿了条短裤。
十月份的山里已经挺凉了,“不冷吗?”
“没事儿,薄裤子就那一条。”
春妮听完,又联想到强子的悲惨身世,同情心立马泛滥起来。
她找出上次裁衣服剩的边角料,“婶,这些你还要不?”
徐桂枝只是不舍得扔,倒也没啥具体用处。
“你用就拿去。”
春妮手巧,把碎布料拼成大块,给强子裁了条裤子。
虽然接缝多了些,但她拼接的好,看上去倒像故意设计的一样。
强子美坏了!
不仅因为裤子好看,更因为这条裤子全家只有他有。
——
回家路上,贺战南跟春晓提了学车票的事。
春晓其实也不知道这个年代车票多难考,她只知道这是个趋势,以后家家都有车,早晚得学。
现在有机会就学呗。
而且人家说了,学了车票有可能混个城市户口。
虽然她也不是很在乎,但是有一个也行,以后她跟四哥的孩子进城读书更容易一些。
“涛哥让我帮他干三年,不知道往哪跑车,就怕长时间不在家。”
贺战南其实最顾虑的是这个。
春晓听完反而高兴,“太好了,你带我一起呗!”
她上辈子的梦想就是多赚钱,然后旅行看世界,还没等实现就嘎了。
如果这辈子能实现梦想,那当然好。
别人家的媳妇,都恨不能把男人拴在家里,只有他媳妇鼓励他到处跑。
而且还要带着她一起跑。
贺战南有点想笑。
不过意思他明确了,就是想让他学的意思。
其实他自己也很有这个意愿。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