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渔家怎么不自己把刀鱼运到武宁城去?这利也太厚了吧。”
“唉!他们都不知道啊,何况就是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我也是去年凑巧听武宁城来的两个贵人聊天,才知道刀鱼在那里卖这个价的,之后我也没和别人说,因为渔家们知道了能怎么样?只不过是白白伤心罢了,咱们凡人没本事运送刀鱼,跑一趟武宁城要猴年马月才能到啊,再说路上也不太平。”王仁发道。
梁诚心中却是一动,想到这个消息对自己好像挺有用,说不定可以凭它找到去武宁城的合理借口,同时心底暗暗有了一个计划。
于是梁诚拍了拍王仁发的肩膀,安慰了几句,然后又随便聊了几句别的话题,就转身离开了码头。一边走梁诚一边想,这种事情,看似不平,其实这就是凡人们的命运。
凡人们面对修者的盘剥,能有什么办法?凡人们没有基本的自保之力,这就属于是福薄命贱了,所以就是给他们捧着金饭碗,他们也只能喝清冷粥,因为好一点的东西他们也消受不起,一不留神还折了福禄,甚至还会丢了小命。
所以俗话说得好,救急不救穷,渔家们的这种情况自己是根本没有能力去帮他们改变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自己不能随便逆天行事,最好的办法只能是不干预。
其实从听到王仁发说起刀鱼的价格起,梁诚在码头上就早有算计,一路走来已经考虑得差不多了,于是出了码头就开始行动。只见他从原本孤身行走的状态,走着走着渐渐地成了两个人并排行走,然后两人逐渐分开,各往一边而去。整个过程自然流畅,满大街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有什么不对。
只见梁诚出了码头扬长而去,而分出来的另一个人逐渐变了衣着和模样,成了一个身高体壮留着络腮胡子的威猛大汉,长相十分凶恶,这个人自然就是梁诚的魔躯分身了。
只见他步履从容却又速度极快地走到小镇另一端,来到了街面上,举目往前看了看,然后慢慢跟着前面的那几个抬着水槽的人。这几人身后还跟着个修者,这人一边捂着右手小臂一边哼哼唧唧,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喃喃咒骂着什么。
梁诚一直跟着他们走到一间店面门口,这店面上悬挂着“顺通商行”的招牌。这时商行里出来两个人,修为都
在筑基期的样子,这两人先是笑嘻嘻地看看水槽里的鱼,回头发现那捂着手的修者脸色不对,其中一人奇怪道:“老黄,你这是怎么了?”
那老黄哼哼唧唧还没来得及回话,忽然身后一声闷雷般的嗓音大喝一声:“老黄!你个狗娘养的,上个月借了老子十万灵钱还敢不还!看你今天往哪里跑!”
老黄诧异地回头看去时,什么都没看清就觉得自己被当胸一把抓了个正着,然后就全身无力地被拎了起来,顿时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商行里出来的两人见势不对,正想出手救下那老黄,却见那络腮胡大汉恶狠狠的眼神扫了过来,一双环眼散发着凶光。两人心中一凛,顿时被震慑得不敢出手了。
见商行的两人这个熊样,变成络腮胡子大汉的梁诚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扛起老黄就走,一直走出好一截路才听到后面那两人喊道:“道友请留步啊!有话好说,先放了人啊……我顺通商行……”
梁诚头也不回施展缩地挪移术往小镇外荒僻处而去,转眼间渔阳小镇和试图追上来的人全部被远远抛开不见了踪影。
老黄觉得自己被人扛在肩头,两面景物如飞一般向后退去,颠簸得自己那断了的右臂钻心一般疼痛,正在惶恐中,忽然大汉停了下来,接着自己被抛在了地上。老黄抬头一看,只见一条黑塔似的威猛大汉盯着自己,一只大手朝脑门伸了过来。
“爷爷饶命……”老黄一句话没说完就觉得脑袋里翻江倒海,剧烈疼痛,所有记忆此起彼伏乱成一锅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