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不是那想不开的,只是一时有些心情低落。
该为之后悔且彻夜难眠的是罪魁祸首,而不是她。
雍正心知珍儿与兆佳氏要好,一时难以接受,却见不得她伤心,哄了她好一会儿,与她一同歇下,用其他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此事过后不久,终于迎来了一件喜事,和硕淑仪公主要出嫁了。
和硕淑仪公主与额附多尔济塞布腾成亲后,皇帝给额附安排了个理藩院的官职,顺理成章地将和硕淑仪公主与额附留在了京里。
先前和硕公主府已建成,夫妻二人便住在了公主府,在公主府的隔壁另外建了个宅子,为额附府。
如此一来,三公主便可常常进宫。
晴妃唯一的心事解决了,整日里乐得合不拢嘴。
兆佳氏的病也好了,特意进宫给尼楚贺请安。
见兆佳氏脸色仍旧没什么精神,可见还未从痛苦中恢复过来,但她并未对尼楚贺有任何抱怨,还说一切都是五格和弘昌的错,与六贝勒弘晏无关。
对方越如此说,尼楚贺越是惭愧,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听兆佳氏说自从弘昌被圈禁,府里的侧福晋瓜尔佳氏就病倒了,到如今也没好。
说此话时,兆佳氏一脸冷漠,无丝毫同情。
也是,弘昌能有此心,可见瓜尔佳氏没少给儿子灌输那些想法,兆佳氏哪里还会同情?
就是不知那瓜尔佳氏是当真害怕忧虑之下病倒了,还是怡亲王夫妻报复的手段。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重要。
她是清楚的,这些年兆佳氏待府中姬妾一向和善,待庶出子女也没什么不周到的,结果和善的代价却是自己的儿子被害死。
搁谁身上能不迁怒?
但终究还是不能让瓜尔佳氏立刻就死了的,否则外人都会怀疑兆佳氏动了手,于兆佳氏名声有损。
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连累了自己的名声,不值当。
“这些日子怡亲王可有去别处?”尼楚贺随口问着。
兆佳氏淡淡一笑,“自弘暾去后,王爷倒是常在我屋里,别的女人都不理。”
本该是高兴的事儿,但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毕竟是拿儿子的命换来的短暂的温馨。
尼楚贺在心里感慨,搁这个时代来说,怡亲王倒算得上是个好男人,没在儿子刚死,妻子伤心的时候去别的女人那儿。
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男人可不会在意这些,毕竟又不是只有那一个儿子,伤心个几天也就过去了,照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怡亲王算很有良心了。
因此尼楚贺对怡亲王一向很有好感。
有怡亲王的陪伴和安抚,想来兆佳氏很快就能从悲伤中解脱出来。
若连丈夫的这点关心都没有,那可真是要崩溃了。
“听闻皇上许久不曾去皇后那儿坐坐了。”兆佳氏看向贵妃,嘴角噙着淡笑。
尼楚贺嗯了声。
虽说皇后与那事无关,但雍正还是许久未曾去皇后的镂月开云,连初一十五必须去皇后那儿的规矩也不管了。
不责罚是一回事,到底是皇后的亲兄弟做下的事,皇后也要担一个管教不力的责任。
雍正素来赏罚分明,此次也算是给皇后一个警告,让乌拉那拉一族安分点儿。
兆佳氏叹了声,“皇后的性子未免太软和了。”
尼楚贺颇为认同,若非皇后对娘家人太纵容,那五格又怎会如此胆大包天对皇子动手?
说到底,皇后也有一半的责任。
雍正迁怒皇后也不算冤枉了她。
身为皇后可不是只有贤良大度就够的,也要对娘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