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春梅的话,八福晋气消了些,只是仍旧不甘。
尤其是想到大阿哥毁在了那个女人手里,她就忍不住怒火,想去撕了那个女人。
要不是身边的嬷嬷和丫鬟劝阻,她早就去和年氏拼命了,哪里还会忍着这股气?
周嬷嬷也劝,“福晋,春梅说得对,要对付年氏不急于一时,总要让爷看清她的真明目。
更何况那年氏得宠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更是因着她背后的年家,主子爷如今正用着那年羹尧,如何肯冷落了年氏?
所以您这个时候一是要忍,忍着主子爷成了事,年家没了用处,您是嫡福晋,这点年氏比不过您,介时您想如何处置她还不是您说了算?
二是您一定要收收性子,别再和主子爷对着来,主子爷喜欢温顺的,您就顺着点主子爷便是了,何必与一个妾斗气?”
八福晋满心别扭,紧蹙着眉,“我如何学得来那般?哼,什么温顺?分明是做作,小家子气。”
周嬷嬷无奈,“您别忘了,您是女人,女人温顺点怎么了?只要主子爷喜欢便好。”
说来也不怪福晋如此,毕竟从小没了额娘,没人会教这些。
老安亲王也早早没了,府里面更是没人管。
这才养的福晋一副男人的性子。
八福晋还是不高兴,“可如今爷宠着那贱人,都不愿来我这儿,要我温顺给谁看?还有那个年氏,如此下去早晚要怀上子嗣,那时我温顺了还有什么用?”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暴脾气,又想摔杯子了。
周嬷嬷忙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十足的耐心,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
“这事要慢慢来,您总要先给主子爷认个错,让主子爷看到您的诚意,主子爷一定会来看您的。”
“什么诚意?”八福晋茫然眨眼。
周嬷嬷凑近她,小声道:“那年氏当初不是提了柳絮为侍妾吗?虽然那柳絮不是个好的,可这法子还是有用的。
您挑个有几分姿色,又信得过的丫头,只要得了主子爷的宠爱,一来分了年氏的宠爱,二来也能尽快给主子爷诞下子嗣,您再把孩子养在身边儿,还有那年氏什么事儿?”
福晋先是犹豫,然后又有些不舒坦,柳眉倒竖,“我竟要学那狐媚子的做派不成?”
更重要的是,她怎能容许别的女人霸占了爷的心?
周嬷嬷哪里不知?耐心地劝,“您要想,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过是借母生子罢了,就像当初的张氏,您要不高兴,去母留子也成,有的是法子。
只要您再有个阿哥,主子爷对年氏的心定会淡一些,您再趁机将主子爷笼络在正院。”
八福晋脸色渐渐放松,明显心动了。
周嬷嬷看着她这样,松了口气。
……
得了四爷的允许,两日后,尼楚贺就带着人回了哥哥在京的宅子。
因着四爷要求,除了两个贴身丫鬟穗儿和金钟,一个车夫,还带了前院的四个太监,四个护卫。
为首的太监是前院的张福海,这也是个十分得脸的,地位仅次于苏培盛。
穗儿是四爷允许留下的,如今她也算是有三个一等丫鬟。
好在福晋有两个陪嫁嬷嬷,四个一等丫鬟。
尼楚贺不算违了规矩。
护卫是四爷挑的,保护她一路上的安全。
如此阵仗也够大了,一路上惹得百姓频频侧目。
两个时辰后,尼楚贺终于到了一个叫帽儿胡同的地方,一座宅子占据了帽儿胡同近三分之一的位置。
刚到京城时,尼楚贺在此住过些日子,如今的宅子比当初大了些,也新了些,不过周围的环境还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