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八爷是怪她不当心。
可她心里也明白,并非她不当心,而是福晋做的,只是说了也没人信。
即便八爷信了,也不会对那人如何,到最后,错的还是她。
她是个聪明人,没有证据,她不会去告发福晋,不过,她是不会罢休的。
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对付福晋,而是她自己,如今她卧病在床,八爷这两日都没留下陪她,而是去了张氏那儿。
她不能任由自己落入如此境地。
年漱玉闭了闭眼,看向眼前满脸担心的柳絮,沉默片刻,忽然抓住她的手。
柳絮望着她,惊讶又不安,“主子……”
年氏看着她,淡笑,“柳絮,有件事我要你帮我,你可愿意?”
柳絮愣了愣,然后缓缓点了点头,“主子您说,只要奴才能做到的,奴才一定帮您。”
年氏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温和的表情,“你放心,不是什么难事,对你也有好处。你知道的,我如今病了,没法子伺候贝勒爷,我能信任的只有你和桃红两个。你比桃红稳重些,此事交给你,我再放心不过。”
听到这儿,柳絮似是明白了什么,霎时睁大了眼,呆呆愣愣地看着年氏。
年氏唇角轻扬,看着柳絮秀丽的容颜,“只要我让你跟了贝勒爷,你就是半个主子,不用再像奴才一样卑躬屈膝,而我只要你帮我留住贝勒爷,你愿意吗?”
柳絮愣了许久,眸中乍然涌出一丝惊喜,很快又克制住了,忙垂下头去,“奴才、奴才怎敢?奴才不敢……”
年氏握紧她的手腕,语气加重,“只要我把你引荐给贝勒爷,你就能成为贝勒爷的女人,还能为贝勒爷生儿育女,你不想吗?”
如此引诱,谁能拒绝?
柳絮说不出拒绝的话,铺天盖地的喜悦砸中了她,可她知道自己一旦表现得太过明显,侧福晋就会不高兴,所以她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努力表现得惶恐,“奴才、奴才愿意为主子分忧,奴才不敢奢望其他,只要能帮到主子,奴才愿意。”
说着这些话的柳絮没注意到年氏瞬间转冷的眼神,依旧沉浸在恍惚和激动中。
年氏微微一笑,笑容却充满了讽刺,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穿的漂亮点儿,今晚贝勒爷过来,我就让你去伺候。”
柳絮恍恍惚惚,如置梦中般退了下去。
年氏看着柳絮离开的背影,苍白的面容霎时冷若冰霜。
要是小荷在就好了,她就不必如此如履薄冰,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若是小荷在,她也不会小产。
经历过这件事,她明白,她能相信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
尼楚贺睡了一觉醒来,这才发现屋子里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
身上盖着薄毯,尼楚贺起身,然后……就发现面前坐着一个穿着藏青色常服,拿着一本书在看的男人。
也不知四爷何时过来的,尼楚贺忙起身,四爷放下书,伸手按她坐回到美人榻上。
尼楚贺轻声埋怨,“四爷何时来的?怎么也不叫醒妾身?”
四爷低头看她,不说话,眼眸微深,此刻的尼楚贺半坐在美人榻上,旗髻稍斜,鬓发微乱,因刚醒来而双颊微红,不禁令他想到了一句“侍儿扶起娇无力”。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猝不及防将手探入她衣内。
尼楚贺睁大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声“衣冠禽兽”。
大白天,想白日那个吗?
没看出来呀,他也有如此不顾规矩的时候。
半晌,尼楚贺懒懒躺在他怀里,气息不匀,“爷还没说,怎么来了也不让人叫醒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