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夕阳西下,小黑都没醒来。
尼楚贺不免担心,小黑究竟做了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下人也只当小黑贪睡,没多想。
喜鹊几次想把小黑抱出去,毕竟主子刚小产,需要好好休息,不适合接触猫猫狗狗。
无奈尼楚贺不许,喜鹊只得罢了,眼巴巴瞅着小黑在主子身边睡得香,心里嫉妒地直冒泡泡。
主子当真太宠着这家伙了,浑身漆黑,哪有一点好看的?
听说主子爷养了只京巴,京巴多可爱,多漂亮啊,主子也养只京巴多好。
不仅好看,还能讨主子爷欢心。
四爷回到府里就听说了宋氏的事儿,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一股脑儿扫了满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苏培盛和伺候笔墨的丫头噗通跪在地上,白着脸,噤若寒蝉。
“李氏呢?”胤禛咬着牙,眼眸中像盛了深海的漩涡,惊涛骇浪,又极致冰冷。
苏培盛战战兢兢,“回主子爷的话,福晋把李格格禁了足,说是……说是等主子爷回来做主。”
“她这个福晋是做什么的?”胤禛勃然大怒,忽然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猛地捂着头坐下。
脸色白了片刻,闭上眼,深吸口气,摆了摆手,“你亲自去查,务必给爷查清楚!”
苏培盛应了声“嗻”,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丫鬟颤抖着上前收拾地上的笔墨纸砚,忽然一声怒吼在耳边乍响,“滚!”
丫鬟煞白了脸,匍匐在地磕了个头,慌慌张张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疼痛才逐渐消失,胤禛紧皱的眉缓缓松了开来,喊了声,“苏培盛!”
苏培盛刚找了信得过的人吩咐下去,连忙推开门进来,打了个千儿,“主子爷,您有何吩咐?”
胤禛睁开眼睛,眸底已然恢复平静,只是眼眸深邃,情绪莫辨,“侧福晋如何了?”
苏培盛愣了下,忙道:“回主子爷的话,中午郎中诊了脉,说瓜尔佳侧福晋身体底子好,只要好生休养,很快便可恢复。
今日瓜尔佳侧福晋一直在屋中休息,很是平静。”
胤禛沉吟片刻,又问,“侧福晋今日都说了些什么?”
苏培盛脑子飞快地转着,谨慎道,“瓜尔佳侧福晋的猫有些不舒服,一直陪着那只猫,倒没说什么?”
猫?
胤禛皱眉,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恢复如常,吩咐,“膳房那儿盯着些,侧福晋的膳食一律仔细,若有人慢待了,你知道如何处置。”
苏培盛忙应了,心道谁敢慢待了那位?
一早主子爷就吩咐自己提点了膳房,如今可谁都不敢小瞧了那位。
即便是宋氏当初第一个孩子没了,主子爷也不曾如此紧张关心。
虽说上次主子爷留宿,让人给了侧福晋一碗避子汤,可他也不敢就此小瞧了半分。
胤禛又皱了皱眉,“还有那只猫,喜欢吃什么,让膳房送些过去。”
哟,这连猫的待遇都提高了。
宋格格出事,主子爷没一句关心,倒是句句不离那位侧福晋,主子爷不喜猫,竟也爱屋及乌了。
这是要变天了吗?
“嗻。”苏培盛忙应了。
“那件事查的如何?”胤禛眼眸微沉,语气陡然变得阴冷。
“回主子爷的话,那碗药无任何问题,经手的都是信得过的人,想来只是意外。”
听了此话,胤禛脸色不仅未好转,反而更难看了些,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低垂着眼睑,嘴唇紧抿,不知在想什么。
苏培盛大气也不敢出。
他自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