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我耐着性子和你磨牙这么久,尽打嘴炮,真的是掉价。”贾寒剑撕下温文尔雅的伪装,猛地起身,一声断喝,“曾华,你是不是收了顾耀情二万块钱,说!”。
曾华心中暗惊,矢口否认:“没有。”
“嘿嘿,”贾寒剑冷笑连连,“曾华,你是死硬到底的腐败分子。向你出示了这么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证据了,你还负隅顽抗,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小王,放录音给他听!”
严阵以待的小王立即按下播放键,音箱里传来了顾耀前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声音:“邝镇长,我俩认识多年,不瞒你说,我啊,和曾书记是朋友。”
邝难宣声音清晰:“顾老板,你就往死里吹牛吧。我今天可听说了,曾书记今天上午当众把你骂得狗血喷头,就欠掌你耳光了。朋友能这样做吗?谁会有这样的朋友!”
顾耀前显得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说:“当然、当然是朋友啦,我们那是演双、双簧,演给别人看的,懂,懂吗?我,我送……送二万块,……钱……给,给他。”
小王马上按下停止键,声音戛然而止。
贾寒剑紧盯曾华,不无得意说:“曾华,我的证据够重磅吧?意不意外?震不震惊?”
“我们办案是讲证据的,尤其是对你这样狡猾透顶的腐败分子。没有一系列的确凿证据,我能随便对你动手?!”
每逢大事有静气,不信今日无古贤。曾华闲暇之余,经常默诵这句话,反复琢磨其深邃内涵,煅炼自己的意志。日深月久,水滴石穿,曾华的内心训练得十分强大,越是遇到惊天动地的大事,越是心静如水,镇定自若,临危不惧。
面对贾寒剑的突然袭击,曾华胸中确实有短暂的心慌,掀起了惊涛骇浪。瞬间的慌乱过后,他迅速稳定了情绪,调整好思路,有条不紊说:“贾大组长,你为搞我确实是煞费苦心,手段用尽,但你自鸣得意太早了。第一,这段录音的可靠性置疑。顾耀情说话时迷迷糊糊,昏蒙状态十分明显。我怀疑他被居心叵测之人灌醉了酒,或下了药。第二,我和顾耀情不是朋友,九月二十七日前素不相识,也无任何联系。你可查查我们的通讯记录便知。第三,顾耀情承建包红旗村引水渠工程,偷工减料,掺杂使假,搞‘豆腐渣’工程。我发现后,责令他整改,他也悔过自新。这有多人证明。”
曾华耐心详细陈述道:“第四,在此之后,我和顾耀情再未见面。当晚,我在龙板村遇袭受伤,八点多钟从医院回到宿舍,草草吃饭洗漱便睡觉了。你到镇中心医院查就诊病历便知我言之真假。二十八日凌晨六点多,我发现了桌下纸盒子里的二万元现钞,当即叫来了镇党政办主任云飞商谈如何处理。我俩经过认真分析后认为,这钱应该是顾耀情乘我到云飞宿舍之机,偷偷溜进了我的房间,留下的现钞。”
“第五,我立即安排云飞当天无论如何找到顾耀情,问清情况,把钱还给他。谁知他二十八日一大早就去了省城沙市,到公司汇报。随后又查出肺癌早期,就留在沙市治疗。云飞无奈,便把二万块钱捐给了镇教育基金会。”
“第六,我和云飞商量后决定,待顾耀情病愈回柏城镇后,我自己垫钱再把二万元钱退给顾耀情。”
“哈哈哈,”贾寒剑放声大笑,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声音充满得意之余,又含有无比自负,“曾华,你是我担任省委巡视组长近六年来,遇见的最会编故事的贪官、腐败分子,其水准堪比好莱坞实力派演员和编剧,可得影帝大奖。特别是第六条,看似合情合理,但是巧言令色,漏洞百出,不足一驳。”
“戏演得再好也是戏,就象气球,一戳就破。你入戏太深,犹如深陷泥坑,不可自拔。今天你成我的手下败将,那是你的幸运。”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