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房间是白莲花酒店的高档套间,一进门,股股难闻的甲醛味直呛鼻。因此,我断定,这应该是根据你的指令,最近才仿照纪委的审问室布置装修,说通透点,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
“省巡视组员不进房间,我就有点纳闷。我进来后,这个秃头二话没说,就要我坐在小椅子上,大功率探照灯立马伺候我。这种暴力式审问,是违反办案程序的。”
曾华深邃的目光如电,黑黑的眉毛上扬:“县纪委不仅忤逆刘牛书记意志,而且肆无忌惮违规办案,只有一个解释,有强大后台撑腰。现在宁山,只有你贾大组长才配。”
“如果我是腐败分子,做贼心虚,招了一式半点,县纪委违规办案便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谁也不敢置喙半句。否则,县纪委违规办案,也和你贾大组长没半毛线关系。”曾华不无嘲笑地说,“贾大组长打的好算盘。”
“房间小门直通里间,我猜你坐在后面包厢里,翘着二郎腿,品着茗茶,听着隔壁戏,稳坐钓鱼台。”
“你的如意算盘是,怎么搞都是你赢,”曾华一脸鄙夷,“贾大组长,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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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至极,丝毫不差。”贾寒剑被曾华冷嘲热讽戳穿了把戏,不怒反喜,抚掌而笑,“曾华呀,你心思缜密,临危不乱,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当省委巡视组长五年多,见过了多少狡如脱兔,猾似泥鳅的贪官,没有一个要我多费口舌,全都乖乖就范。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如此紧张的环境中,你竟轻而易举地预判了我的预判,破了我的连环套,逼我现身。佩服佩服。”
贾寒剑坐在秃头男子送到屁股下的宽大椅子上,肥厚的脸上荡漾着笑容:“我最欣赏的是你刚才说的一句话:‘怎么搞都是我赢’,没错,真的是怎么搞都是我赢!”
曾华狐疑问道:“这么自信,不怕输了?”
贾寒剑一脸自信,一脸得意:“曾华,你是我见过的贪官中心理素质最好的,也是最狡诈的。但最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最强的猎手。没有金钢钻,我揽不了你这个瓷器活。你是贪官还是清官,我哑子吃汤圆,心里有数。没有可靠的证据,必胜的把握,我现在能和你闲聊?”
曾华嘴角撇起一抹弧度:“贾大组长,照你这个说法,我俩是对手,一定要分输赢、定胜负了?”
贾寒剑笑容灿烂:“那是当然。”
曾华脸上泛起一股玩味:“我们都自信满满,打个赌如何?”
贾寒剑眼角一跳,用猫捉耗子的眼神盯着曾华,笑意更浓:“好啊,第一次遇到被讯问之人主动提出跟我打赌。好玩,有意思。曾华,如你所愿,怎么赌?”
曾华略一思考说:“如果我输了,我心甘情愿领罪,以后我就是你贾组长至死不渝的血奴。如果你输了,就学狗叫吧。”
贾寒剑笑吟吟纠正道:“曾华,这对你不公平。如果我输了,不仅学狗叫,也做你的血奴。”
曾华嫌弃说:“我不要你这样的血奴,恶心。”
贾寒剑保养丰润的脸庞滑过一丝狠戾,用肥厚的手梳梳光亮的头发,对秃头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外面的进来。”
秃头和年轻纪检员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房门开了,方芳、唐平非和两名巡视组成员进来。曾华无意瞅了一眼门外,门口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极似汤秘书。曾华心想,刘牛正参加各小组讨论,听取各方对全县经济工作报告的建议,汤秘书应该在刘牛身边服侍,怎么会出现在这敏感的是非之地?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方芳小声地责骂秃头:“没用的东西!”
“你们都是没用的东西!不及曾华百分之一!”贾寒剑生气地瞪着方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