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完饭,已是近晚上九点钟了。曾华、王马义和钟处在旁闲聊。
王马义的司机小何把云飞拉到一边说:“云飞主任,难道不表示一下吗?”
云飞一脸困惑:“何司长,表示什么?”
小何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云飞:“云飞主任,你是装不懂行情还是真的不明事?”
云飞不明所以,满脸疑惑:“何司长,我是真的不懂。你还是敞开说吧。”
小何也不遮掩,直截了当:“土特产啊!每个乡镇都表示了的。”
云飞解释道:“镇里没有这笔预算和开支。我们镇今年对任何领导都未送土特产。”
小何大失所望,不满地说:“柏城镇是全县第一经济强镇,钱多得用不完。王部长对你们多关照啊,你们如此有点不识好歹了。”
“这,这,”云飞被呛得脸色绯红,尴尬不已,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小何。
这时,曾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边,把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放在脚下,悄声说:“何司长,这是我私人买的土鸡土鸭,也有王部长爱吃的本地产甘蔗、脐橙。王部长、你、唐组长各一份。”
“谢谢曾书记,您真好。”小何一脸兴奋,随即又说,“唐组长就不必了。”
曾华好奇问:“为什么?”
小何简短回答:“一个伪君子。”
曾华爽快说:“那就请何司长自主安排吧。”
送走钟处、王马义后,曾华对刘真、刘善、杨伟和云飞说:“唐平非很有个性,这个人有点意思。”
刘真冷哼几声,嗤之以鼻:“我和唐平非曾是县三小的同事。我当教导主任时,他任红领巾大队辅导员,彼此还算和谐。”
“他是很有个性,乖张再加另类。有一年,学校内自查账目,他竟然贪污红领巾大队活动经费一千多块,我那时一个月的工资才三百多块钱。他对校长、总务主任和我痛哭流涕,说家里贫穷,有老父母需要赡养,一时糊涂,起了贪心,请求我们高抬贵手,不要把事情报到县教委。”
“校长、总务主任胆子小,怕事情泄露后担责,执意不肯。我见唐平非很可怜,上报县教委的话,他就废毁了。于是我便力劝校长,并给唐平非担保,学校才让他安全过关。因此,他对我感激万分,就差没下跪致谢了!”
刘真一脸嫌弃:“我改行到乡镇后,和唐平非十多年未曾谋面了。今天故人相遇,我喜出望外,想好好叙旧。谁知他见了我,却装不认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口就叫我老刘。我一听,也不惯着他,便一礼还一拜,叫他小唐。他见我不是软柿子,才有所收敛,说什么公是公,私是私,请我不要见怪。”
刘善也插话说:“听组织部的兄弟说,2010年,还是普通老师的唐平非不知搭上了哪根天线,从老师改行到调统战部任干。,2012年任副科级干事,2013年任县档案局副局长。那时他还给人一副本分木讷、老交巴交的样子。2016年上半年,他升任县委组织部纪检组长后,就派头十足,目不斜视,走路头朝天,说话鼻子哼,官腔十足。即使对组织部的副部长、同僚、同事,他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人很不舒服。所以,大家对他很不讨喜。”
杨伟鄙夷说:“我为什么在会场顶撞他,也是看不惯他表里不一的做派。唐平非是官场暴发户,关注度一直较高。他老婆原是乡下小学普通教师,他一当上组织部纪检组长,第一件事就把他老婆调到县中学当教导员,今年又通过关系把她老婆调到市属学校任教。去年底,他提拔他哥哥唐实非为环保局总工程师,也即十月份随胡天登来镇里检查,和邓老镇长剑拔弩张的那个东西。”
刘善补充说:“唐平非喜欢打麻将,但比较隐匿,有固定的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