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力在他们手里,但失去了道德制高点,就失去了人心。不得已,他才以退为进,以中止汇报会来威胁曾华,维持弱势平衡。
吴天登明白此时思维敏捷、足智多谋的曾华,已知他亲自驾临柏城镇的用心,肯定不会束手待擒,虽表面上态度谦恭,言语谦逊,唯唯诺诺,好象很畏惧于他的官威,害怕检查组的评判之权,实际上可能并非如此,有如围棋高手采取的“缓招”,故意显拙,以静制动,等着对手出错,以慢打快,后发先至。
两人都在拚耐心,拚定力,看谁先说错话,出错棋。
吴天登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好,也赶不上会议态势的变化。他听刘真猛夸柏城镇禁赌之功,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自己亲哥哥在大庭广众之下,戴着手铐、被警察押进警车的情景。自己的老父亲在家里坐立不安,时而老泪纵横,痛哭流涕,时而用拐杖击打他,大骂他无能、无用,堂堂的常务副县长保不住自己的哥哥,让胡家颜面尽失,让列祖列宗蒙羞。
他怒火中烧,一时控制不住汹涌的怨毒情绪,口无遮拦,以污言秽语侮骂了镇干部,白白送给了等待已久的曾华一个绝佳反击的机会,一句话就注定他必输无疑。果然曾华没有放弃白送良机,站在道义制高点,义正词严反驳,毫无顾忌地痛骂。
吴天登此刻自知理亏,自毁形象,再多的辩解也不能赢得柏城镇干部的原谅。他有点后悔莫迭,一张马脸变幻无常,青一团、白一团。他毕竟是官场老手,不可能坐以待毙,让人耻笑。须臾,吴天登故作镇静,色厉内荏说:“散会,我们走。走着瞧!”
曾华用眼神制止一时懵圈,刚反应过来,欲起身鼓掌欢呼的柏城镇参会干部,不咸不淡地说:“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