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议自知理亏,言语失当,面红耳赤,尴尬不已。会场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凝固。
这时,一个身着西装,头发花白、剃着板寸头,满脸天花痘痕,年纪约五十来岁的男子开口了:“我是环境保护调查小组长唐实非,任务是调查柏城镇烟叶采摘完成后,如何采取措施保护环境,但结果令我们深感忧虑。”
刘真诚恳说:“请唐组长批评明示。”
唐实非沉着脸斥责道:“刘镇长,柏城镇为什么烟叶采摘完后,不把烟杆收拾上岸,而是就地沤田,严重破坏环境?”
邓雪松看怪物似地看着唐实非,抢先回答:“唐组长,你是本地人,年纪和我差不多,为什么不懂我县村民有烤烟杆沤田的传统习惯和好处呢?”
唐实非被抢白,极为恼火说:“老邓,我不懂,你懂什么?”
“我当然懂,”邓雪松自信满满地说,“烤烟杆的作用有三:一是晒干作柴火用;二是就地还田沤田,作有机肥料;三是能防虫治病,使一季晚稻少生病,少虫害,稻谷产量增加5-10%以上,……”
“等等,老邓,打住,”唐实非轻蔑地说,“我是县环保局的总工程师,宁山县环保的权威。你老了,因循守旧,坐井观天,爱拿老皇历说事。你有烟杆沤田的科研依据和实验数据吗?我可从来没听说过烟杆沤田能防虫治病,增产增收,荒谬至极!”
邓雪松素来心高气傲,见唐实非如此无礼,便黑着脸对轰:“老唐,你傲什么傲,我当镇长时你还在耍泥巴。我是守旧,没有烟杆沤田的科学实验数据,但有多年来烟杆沤田,能让稻谷增产的对比数据。你如果感兴趣,我可以一一报给你听。”
“你如果仍不相信,我俩明年各挑种一亩田,进行对比试验,让事实说话,如何?”
“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有益经验,怎么到你的嘴里就成破坏环境了?简直不可理喻!”
唐实非一时语塞,随后虎着脸说:“老邓,耍嘴皮子你在行。但只要眼不瞎,鼻不堵,就知道烟杆沤田后,田里一片绿水,气味呛鼻。我们的化验数据表明,绿水有害微生物成倍增加,破坏土质。同时,绿水顺着渠道流进河里,严重污染河水,造成环保灾害。”
“呵呵,”邓雪松不屑一顾道,“老唐,你唬不住我。我是上个世纪八三届的农校毕业生,对如何搞科学实验,获取化验数据还略知一二。请问,你们的化验数据得到了省市权威部门的认定了吗?否则,只是你一家之言,不值一提。”
“烟杆绿水有害,破坏了土质,但能让水稻增产,岂不是互相矛盾,奇谈怪论?你能否多制造出这样的绿水,倒在柏城镇的农田里?我请你喝酒。”
唐实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痘痕凸露,甚是吓煞人。他手指微颤,指着邓雪松结结巴巴说:“你,你,强词夺理,混淆是非。对你们违反环境保护法的行为,我们一定要强行制止,绝不能让柏城镇的烟杆沤田,破坏人类生活环境。”
邓雪松两眼睥睨,毫不客气说:“老唐,你只要敢乱来,群众就敢打断你的腿脚,挖你家的祖坟。”
唐实非气极了:“你,你,大胆。”
郑西见唐实非不是邓雪松的对手,一拍桌子,大声吆喝:“邓雪松,几十年了,还正科级干部,倚老卖老,原地踏步,说明你没能力、没本事。”
“检查组代表了县委、县政府的意旨。你的态度恶劣,强词夺理,公然叫板检查组,是谁给你撑腰壮胆,挑战检查组的权威的?”
邓雪松正欲反驳,曾华侧过头,用眼神示意邓雪松冷静。邓雪松把冲到咽喉边的话强噎下肚,对郑西横眉冷对,鼻孔重重地哼出一声。
刘真打圆场说:“检查组提出的问题我们照单接收,会后专题研究,立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