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耀情等人离开了。沙兵仍在不停地照相摄像。刘真招呼严昊过来后说:“曾书记,我们有事向您汇报。”
曾华随意说:“行,我们边走边谈吧。”
刘真面露难色:“曾书记,根据您的指示,我近段的主要精力放在引水渠工程的征地拆迁上。整体工作还算顺利,但在龙板村卡了壳。”
曾华歪着头问:“怎么回事?”
刘真蹙着眉头说:“龙板村引水渠在我镇引水渠工程的中间段,长约两公里。其中龙吟岭的半山腰上,有一口面积约四、五亩的山塘,是引水渠的必经之路。”
“这本是龙板村的集体山塘,是龙板村边缘地带近百亩水田的唯一灌溉水源。2004年,本村骆家坝自然村村民骆牛仔承包了山塘,期限为十五年,每年承包费为1千块钱。”
“我和严昊等村两委商量后,决定终止集体山塘承包合同,除按照政策补偿外,适当予以照顾。”
曾华停下脚步:“这很好呀。发生波折了?”
刘真苦着脸说:“是的。8月13号上午,我和严昊找到骆牛仔,向他宣讲了国家征用补偿政策。他满口答应,在终止山塘承包合同补偿承诺书上签字盖手印,并领取了补偿款。”
“当时,骆牛仔向我请求,说等9月底鱼长大、长肥点才干塘,鱼能卖个好价钱。根据引水渠工程建设合同,龙板村引水渠工程要十月下旬才能动工。我于是便答应了。”
“我和严昊还私下商量,如果骆牛仔能遵守承诺,免去他去年和前年未交的山塘承包费。”
曾华点头肯定:“能换位思考,照顾群众损失,很好!”
“唉,我们错判了骆牛仔的秉性,高估了他的人性,”刘真叹了口气,脸色难看,“他现在反悔了,说我们经常去他家走动,惊吓到了鱼,使鱼不长膘,卖相不好,导致他的鱼没卖到好价钱。要我们赔偿损失。”
曾华嗤笑道:“这种说法也太奇葩了。”
“还有更奇葩的,”刘真愤愤说,“骆牛仔还说,前不久,他在山塘里重新放了六千多尾鱼苗,每尾鱼苗五元。要我们赔偿各种损失合计达四万块。”
“纯粹是胡搅蛮缠,漫天要价,”曾华面露诧异,“骆牛仔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如此不讲理?”
刘真不置可否,转身对严昊说:“严昊,你最清楚罗牛仔的情况,给曾书记介绍下吧。”
严昊面色凝重,缓缓开口说:“骆牛仔七十五岁,身高一米五五,身材瘦小,体重不足九十斤。他年轻时蛮横霸道,争强斗狠,后娶了本村黄姓大户的女儿为妻,更加有恃无恐,动辄与人以命相搏,渐渐打出了恶名,成了远近闻名的‘村霸’。村民十分厌恶它,都敬鬼神而远之。”
“骆牛仔带头上访,专挑政府的碴,而且凶神恶煞,倚老卖老,敢冲击各级政府机关,敢和各级领导拼命,每每都能获得不少不义之财,让人眼红,影响极为恶劣。“”
肖顺生愤怒地说:“骆牛仔这种人,人性丧失,欲壑难填,越老越坏,简直是个老畜牲。”
“曾书记,肖顺生还真说对了,”严昊胸膛起伏,怒容满面说,“2011年4月,他打电话给县委书记任吴德说:任书记,我家的水电设备坏了。任书记忙不迭说:我马上给你安排。三天后,镇政府不仅把他家的水电设备全部更新,外墙还粉刷一新。”
“2012年9月,骆牛仔打电话给任吴德:任书记,我老婆快要生日了,她想到北京看看升国旗。任书记吓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亲自带领县委办主任,一行人浩浩荡荡,提着高级生日蛋糕,亲手送上六千礼金,提前给她老婆庆生。”
曾华不可置信地摇头说:“天下竟有如此咄咄怪事?!”
“这算什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