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不再理会吴天问,大声叫道:“江山!”
“到!”身穿戎装的江山小跑上前,立正敬礼,响亮应答。
曾华果断命令:“封锁现场,保护群众,随时制止可能发生的事端苗头。”
江山宏亮答道:“是。”他立即转身,下达命令:“基干一班隔离问天茶馆,基干二班隔离现场,基干三班随时待命。”
“是!”洪亮的声音从后传来。
群众齐齐转身,才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立着三十六个威武雄壮的基干民兵。大家自觉地让开,让民兵们执行任务。
曾华接着叫道:“杨伟!”
杨伟响亮回答:“到!”
曾华神情严肃提问:“拒绝执行镇党委调遣安排的国家工作人员,如何处理?”
杨伟大声回应:“根据党纪党规,镇纪委可以对其依法立案调查,视情节轻重,予以不同的党纪政纪处分。情节严重,造成重大损失和不良后果的,可以开除公职。”
曾华高声叫道:“张明辉!”
身穿市场监督管理制服的张明辉跑步上前敬礼:“到!”
曾华命令:“查封问天茶馆,吊销营业执照!”
张明辉稍显犹豫,但脑中迅速回现蓝破天被清扫回局的落寞情形,何维利临行前的严厉交待,黄军楚、欧阳得利的悲惨下场。他遵照执行曾华的指令,虽然会得罪吴天登,但他只是执行者,即使是吴天登怪罪责罚,也还有回旋的余地,总比当面对抗曾华的命令下场强。所以,他硬着头皮答应:“是!”
曾华一连串迅雷不及掩耳的安排布置,让吴天问根本没时间反应,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他老婆大吼大叫,想带着员工闹事,却被身强力壮的基干民兵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待吴天问清醒过来时,除他的住处外,十六间麻将室已完全被查封,营业执照被带走。他气急败坏地吼道:“曾华,你这个狗吊出来的,下手这么绝。我和你水火不容,不共戴天。总有一天,你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曾华看着目瞪口呆的毛运说:“毛所长,吴天问有聚众赌博嫌疑,众目睽睽之下私设公堂,滥用私刑,殴打群众,证据确凿,该当何罪?”
毛运被吓蒙逼了,支支吾吾:“这,这,这……”
曾华面色一寒,冷酷的目光紧盯着毛运说:“毛所长难道要纵赌?要当众徇私?要对抗镇党委命令?”
毛运低头小声说:“曾书记,毛运不敢。但情况特殊,待缓缓动手行不行?”
曾华嗤笑一声,低头附在毛运耳边说:“镇上传说毛所长有收受茶馆保护费的嫌疑,看来是无风不起浪。你拒绝执行我的命令,是不是也有不服镇党委调遣之嫌?”
毛运浑身微颤,咬着后槽牙,大声说:“吴天问违法事实基本确凿,先拘留审查,再移交县公安局。”
曾华一声断喝:“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动手?”
毛运向两个警察一挥手:“铐上带走!”
吴天问对向他走近的两个警察挥舞着拳头:“谁敢?!我打烂他的狗头!”
毛运的手机急促响起,他瞥见来电名字,吓得冷汗渗出,立即对两个警察说:“等会儿。”他收腹立正,手机紧贴耳朵,当着曾华的面接通了电话:“唐局,您好!”
手机里传来了怒吼之声:“毛运,你不知道吴老板是吴县长的哥哥吗?老子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你是狗胆包天,还是脑子进了水,或被门夹了?竟然敢抓吴老板。”
毛运连忙把手机挪开,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指着手机屏幕,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曾华。曾华接过手机,远距离看着手机屏幕,听着里面传出的吼叫声,待吼声停止,才平静说:“唐县长,唐局长,是我,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