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的脸色十分难看,思忖片刻,摇摇头说:“云飞,你话糙理不糙。我何尝不知这是姜尚峰的阴谋诡计,也更知处理不当后的连锁反应,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牵连受累。”
“但人情有如杯中水,喝一口少一分。刘牛的人情我已用完,再次就有如饮鸩止渴,不到山穷水尽时决不能去找他。雨佳是万金之躯,我不忍心要她纡尊降贵求人。”
“云飞,你的急将法对我无用。我当务之急是需要静下心来,认真思考,看能否有两全之法。总之,我不能让姜尚峰阴谋得逞,刘真、刘善蒙难。”
刘真悔恨交加,眼眶红润,极力阻止:“曾书记,姜尚峰针对的是我,与您没半毛线关系。我未能谨言慎行,洁身自好,被它们抓住了把柄,才导致今天的被动局面。我是咎由自取。”
“您是柏城镇的天,柏城人民的希望,恳请您不要舍身犯险,进退维谷,否则我将是柏城人民的罪人,百死莫赎。”
刘善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曾书记,您的大恩大德我铭刻在心。姜尚峰身居高位,大权在握,恳求您舍弃此事,不要与姜尚峰等搞得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甚至两败俱伤。这样会使亲者痛,仇者快,柏城镇又回到官场昏暗龌龊,恶徒横行霸道,人民怨声载道的境地。”
曾华胸中暖流如潮水般涌来,眼睛也禁不住一阵酸楚,真想与这些患难见真情的同志加兄弟紧紧拥抱在一起。但他明白,此时不是渲泄感情之时,必须压抑住情感的冲动,否则会方寸大乱,昏招迭出,错失翻盘的最佳时机。姜尚峰已磨刀霍霍,箭在弦上,随时都可能召开县纪委常委会议,讨论研究对刘真、刘善的处分方案,上报县委批准。他或者怕横生变故,快刀斩乱麻,由县作风办直接下文把刘真、刘善定为不称职,那就木已成舟,大罗神仙也无回天之力了。他现在必须与时间赛跑,抢在姜尚峰正式下刀之前,拿出最佳应对之策,解决问题。
曾华用双手轻轻搓揉微微发烫的脸颊,喝下一大口温茶,让万马奔腾的心冷静下来,语气平和说:“刘真,刘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俩堂堂七尺男儿,象个女人家哭哭涕涕,象什么话。”
“世界上缺了谁,地球照样运转。我只是一个凡人,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更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没有你们这些在一个战壕里浴血奋战、舍死忘生的战友,没有纯朴善良的柏城人民的鼎力支持,我曾华就是哪吒在世,有三头六臂,也不会使柏城镇取得今天的成绩。”
曾华掏心掏肺说:“所谓战友,不光是在子弹来临的时候,你放心把后背交给他。而是你相信,你的牺牲,可以让你的战友取得最终的胜利。你们冲锋在前,把后背交给了我,在前面为我挡了子弹,我如在后面权衡利害得失,瞻前顾后,龟缩不前,还配称战友二字吗?”
曾华信心百倍,掷地有声:“因此,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我们都应该兄弟齐心,勇往直前,前赴后继,而不会先考虑哪个的牺牲是否值得。”
“上苍爱善良之人,天无绝人之路。大家放心吧,给我十分钟时间思考,自有妙计。”
刘真、云飞、刘善和杨伟闻言一怔,呆呆望着曾华那坚毅无比的面孔,宛如有一股清凉的溪流在胸腔潺潺流过,狂跳的心脏也慢慢恢复自然节奏。他们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珠,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四个人并排站立起来,手自然而然地伸出来,相互牵在一起。
曾华躺在办公椅上,半眯着双眼,望着银白的天花板,痴痴出神,仿佛上面有神秘的答案。十多分钟后,曾华轻叫一声:“有了。”便一跃而起,挺直身子,拿出手机。
刘真等四人面露喜色,紧盯着曾华,半信半疑,脱口问道:“真的?”
曾华自信而又神秘地说:“你们好好听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