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言词恳切:“表哥,我们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哪能那样黑了良心呢?我是镇纪委书记,也知道纪检的规矩。”
“知道就好,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千万不要闲得无聊,自找麻烦。记住了吗?”
“记住了,表哥。”杨伟及时转换话题,“你上次说你那初中未毕业的侄儿要当兵,需要一张高中毕业证的事有眉目了。”
“太好了,是县里哪个学校的?”
杨伟说:“表哥,市教育局统管全市高中生学籍,一、二、三中学生的毕业证管得死死的,学校根本无法通融。不知县职业中专的毕业证是否有用?”
“杨伟,你说的我都知道。普高、职高文凭同等,当兵通用。我找过县职业中专校长,他对我说了一大船好话乖话,就是不答应办毕业证。你怎么能办到?”
杨伟说:“县职业中专教务处主任是我高中同学,他们学校招生是一个常年的老大难问题。他找到我,要我帮忙招生。我给他说了侄儿毕业证的问题,他说可以找省教育厅管学籍的朋友帮忙,但要我答应今年帮他在柏城镇招二百个中职学生。我答应他了。”
“职专招生难不难?”
杨伟说:“当然难啊,他们学校过去每年在柏城镇只能招生几十个学生。完成二百个招生任务,难于上青天。”
“那你怎么兑现承诺呢?”
杨伟说:“刘善现在兼任柏城镇中心学校党支部书记,我给他一说,他满口答应:你的表兄就是我的表兄,一定完成任务。”
“刘善还很仗义嘛。对了,姜书记上午跟我们几个管案子的常委通了气,说要从重处理刘真和刘善,让我们草拟处理意见,过两天纪委常委会研究。”
杨伟一惊:“你们的意见呢?”
“姜书记已发话从重处理了,我们还能说什么,至少警告处分,最重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撤免职。”
杨伟辩解说:“刘善受私人邀请旅游是八年前的事了,且金额不大。这种事当时很普遍,凡有点权的干部基本上都有过,为什么单独处理他呢?”
“妹夫啊,亏你还是搞纪检的。这种低档旅游确实是小事,但前提条件是不搞你。如果要搞你的话,党纪党规明摆着呢,再小搞你都不冤。”
杨伟颇为不服:“刘善被处理,旅游的组织者乐小滔却被提拔,太不公平了。刘善肯定不服,他上访你们怎么办?”
对方嗤之以鼻:“刘善他能、他敢干涉组织部如何使用干部吗?他受私人之邀违规旅游是板上钉钉的,被我们处理理所应当。刘善认为不公就上访,那是自寻死路,罪上加罪。我们弄死他有上千条理由。如果加上组织部联合弄他,完全可以让他挫骨扬灰。”
“杨伟,听我一句忠告,你俩再铁,都不能为他鸣冤叫屈,把自己搭进去。”
“表哥,我知道了,”杨伟脸上再也装不出笑容了,“刘真呢,丁点大的事。”
“刘真的事本来就不是事,但错就错在狗胆包天,敢为了曾华得罪县纪委常务副书记,这不等于叫板县纪委和姜书记吗?刘真借私车不付钱,可以定性为滥用职权,谋取私利。在镇政府食堂请防洪抢险的基干民兵吃饭没问题,但工作日中餐饮酒,拿他问责,党纪党规上说得通的。两罪相加,处分难逃。”
杨伟苦求:“表哥,刘真也是我的铁兄弟,请您帮帮他。”
“还请我帮他,做梦!你上次也很嚣张,怒怼方书记,如果不是我保你,你这次也在劫难逃。”
杨伟几乎是哀求了:“谁可以帮他们呢?表哥,求求您告诉我。”
“我一个小常委,是无能为力的。但有两个人可以帮他们开脱。”
杨伟的脸由阴转晴:“是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