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月后,我亲戚再次找到贺保金汇报。贺保金倒也爽快,当面给吴天登打电话询问情况。吴天登说,他已经把关系协调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有结果,请贺主任放心。又过了一个星期,我亲戚再次找到吴天登,吴天登鼻孔朝天,面无表情说:‘住建局欠工程款上亿,暂时没法支付你的工程款。’我亲戚事后对我说,他当时心里问候了吴天登祖宗十八代无数次,好想扑上去,掐住吴天登脖子,狂扇吴天登那张狂的脸。”
刘善鄙夷说:“吴天登对贺保金阳奉阴违,收礼不办事,太不是东西了。”
刘真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后,才扭头面对刘善说:“我亲戚还算理性,克制住了情绪,不仅没有动手,走时还歉意说了句:‘吴局,麻烦了。’”
“过了几天,他通过关系,找到了时任县长陈义红的岳父鲁老爷子。鲁老爷子二话没说,带着我亲戚就去找吴天登。”
刘善忍不住插话说:“刘书记,你亲戚是不是病急乱投医?贺保金贵为人大主任,在贺天登眼里,他的面子一文不值。县长只是‘半个’,其岳父面子难道比堂堂的县大主任还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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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无奇不有,只不过是你我没见过罢了,”刘真阴沉着脸,眼睛微眯,嘴角向上轻轻挑起,“吴天登见到满头白发的鲁老爷子,谦恭之情溢于言表,当即叫来基建办主任和财会股长,命令基建办主任下午亲自去工地核验,财会股长在一个星期内把付款手续办妥。安排完毕后,吴天登请鲁老爷子和我亲戚吃了一顿丰盛的中餐。”
刘善不以为然:“吴天登是不是故伎重演,使个缓兵之计,先把鲁老爷子打发走,然后又不了了之。”
刘真莞尔一笑:“我亲戚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到了这一步,死马当活马医吧。让他大跌眼镜的是,吃完中饭后,他刚送走鲁老爷子,住建局基建办主任打电话来了,让他开车去家里接他,下午去楼盘核验工程。三天后,一百万工程款到了我亲戚的账户里。”
刘善象大白天见了鬼一样,惊恐地从沙发上一蹦老高,张大着嘴巴,头象拨啷鼓一样摇个不停,连连说:“太不思议了,简直是天方夜谭。贺保金是宁山县政坛第四号人物,实打实的地头蛇,竟然不如县长的岳父说话管用。”
“刘书记,如不是你亲口说,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奇葩之事!”
刘真一脸茫然说:“我亲戚混迹工程界多年,口风很紧。如不是正月十六远房亲戚走访拜年,酒酣耳热之际,他趁着醉意亲口把他的亲身经历说给我听,我打死也不会信。”
“‘一个’说的话是圣旨,‘半个’说的话也不能小觑。一切都以实力地位来说话。社会上流传宁山县重点工程都是他们的亲戚朋友包揽,决不是空穴来风,由不得你我不信。这下你该清楚明白权少杰在冯家漯村级公路建设项目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了吧。”
刘善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事实胜于难辨。我信,完全相信‘一个半’了!”
刘真正色道:“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刘组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不能当小广播,以讹传讹哟。”
刘善笑着点头应允:“刘书记,我有健忘症,你刚才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能否再说一遍?”
刘真、刘善相视一眼,会心、开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