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顾,严格执纪,大家都视我为敌,群起而攻,我必倒霉无疑,谁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你凡事先为自己打算,畏首畏尾,”曾华嗤笑一声,语气凌厉,“所以,你不叫‘阳萎’,谁配称‘阳萎’?你名符其实!”
杨伟颇不服气,嘴里细声嘟囔,极力为自己开脱:“我去年查的几个案子影响很大,得到了县纪委肯定。”
“杨伟呀杨伟,你不说这几个案子倒也罢了。你说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曾华站起来,手指着杨伟问道,“难道你真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据我所知,你去年办了四个案子,对不对?”
杨伟似乎找到了一点自信,抬起头,眼神也不再躲闪,说话似乎有了底气:“是的。我还因此荣获全县纪检系统先进个人。”
“好一个纪检先进个人,恬不知耻,”曾华冷笑不已,凛然的眼神中带着一股不可抑制的激愤,声音也高吭起来,“我就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给你掰扯掰扯。第一个案子是镇中小房老师,他在下午放学后,免费给学生补课。免费,免费,听清了吗?我的纪委书记,房老师何错之有?你罔顾事实,打着‘切实为学生减负’的美名,给予他警告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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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案子是天和村会计成逢美,在田里打完稻谷,用板车拉谷回家时,在田埂上无意压死了两只鸭子,因赔偿金额问题和村民发生了争吵。本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驻村干部稍加调解就可解决。”
“你小题大作,唱着高调,以‘严格管理村干部,保护村民合法权益’为名,把勤恳负责的成逢美撤职了。据了解,原因是他反对牛仁在太和村强拆村民的围墙,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李学针给你打了招呼,对不对?”
“曾书记,这您也知道?”杨伟惊慌不已,脸上的自信早被吓得烟消云散,羞愧地低下头,细如蚊声答道,“是的。”
“我所知道的超乎你的想象,杨伟,”曾华嘿嘿冷笑,脸色逐渐阴沉,连珠炮似地继续出击,“第三个案子是三花洞村干部潘春华,值班当日中午喝了几杯酒,下午被你抓住了。你铁面无私,认定他是顶风违纪,罚扣他一个月工资,全镇通报批评,美其名曰‘敢于碰硬树新风’。”
“我没有错,”杨伟辩解道,“县纪委明文规定的。”
曾华斥责道:“村干部虽称干部,但其身份是农民,有喝酒解乏提神的习惯,有难缠的人情世故。我的同志哥,你为什么不能人性化一点,稍稍变通,严厉批评教育作罢呢?”
“一个月的工资,1600多块钱,养家糊口本钱,你一句话就罚没了。”
杨伟心灵似乎受了冲击,张嘴结舌,没有再辩解。
曾华毫不留情继续说:“第四个案子是镇机关何小平上班时间喝牛奶,抽屉里有饼干等零食,你大做文章,定性他工作时间干与工作无关之事,全镇通报批评,罚款200元,标榜为‘敢于刀口内卷’。”
“请问杨大书记,喝牛奶与喝水的区别在哪?肚子饿了,吃点零食充饥,好有力气工作,错了吗?”曾华盯着杨伟质问。
杨伟杨伟无言以对,低着头,双手交叉,紧紧抱着后脑勺,透露出浓浓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