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车、床弩这等大型战具,无异于以卵击石。最佳的应对方法,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惜,荆州军中并无制作飞石车的工艺,即使强行造出一些来,威力恐怕也不会很理想。
至于床弩,之前水军倒是俘获了一些,但床弩对制作工艺、乃至材料同样有着极高的要求,旬月之内很难仿制成功。
邓方、冯习为了安抚士卒,唯有选择拉伸队列,加大士卒之间的距离,以降低石弹、巨弩的威胁。如此一来,弓弩密度就不可避免降低了,这也没办法,两人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
双方将士一在城上,一在城下,你来我往,喊杀震天。
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长约一里,宽达五丈的酃县护城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平。
作为代价,护城河上密密麻麻浮满了荆州军士卒、民壮的尸体,河面几乎为之淤塞。而护城河外同样尸横遍野,死伤狼藉。
蒯越站在高耸足以俯瞰酃县的云车上,望着下方士卒、民夫伤亡惨重,哀鸿遍野的惨状,不由心有戚戚焉。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不欲强攻”的想法。
酃县城防本就固若金汤,又有战具之利,强攻的代价实在太大了,除非已无计可施,万不得已,不然蒯越绝不会选择强攻。
日落前,蒯越派出勘探酃县周围地形的门客带着几名随从归来,两人一番讨论后,决定今夜就动手挖掘地道。为了蒙蔽城中的刘景军,蒯越又从后方调来一批士卒、民夫,彻夜背土填堑,掩敌耳目。
当然了,地道挖掘毕竟是一个大工程,动静绝不会小,想要完全瞒过刘景军也不现实,蒯越只求能够多瞒对方几日,对方知道的越晚,对己方便越有利。
当日夜,荆州军士卒、民壮继续在城下热火朝天的填堑,暗地里则在他处暗凿地道。刘景军不知详细,在城上以鱼脂为火把,照得城墙上下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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