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人。训道“这事是你一个黄口孺子能够参与的吗?”
刘和在外历练一年有余,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在母亲面前唯唯诺诺的少年了,他辩道“在阿母眼中,我仍是一个黄口孺子,可阿母当知,我在耒阳已经出仕,桓师亦赞我才力足恃。我就算不能上阵杀敌,亦可留在阿兄身边,为他端茶倒水。”
张氏微微一怔,眼前的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不是指儿子的话语,而是他的神态……
张氏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儿子此时的神态,竟与当年游学归来的刘景有三分相似。
张氏心中大喜,她对刘景的感情十分复杂,但毋庸置疑的是,刘景乃是她平生以来见过的最为出色的人,儿子哪怕只与他有三分相似,张氏便心满意足了。
当然了,心中喜归喜,这并不能改变张氏的想法,她仍是不赞成儿子留在酃县,置身险地。
日落时,刘景带着邓瑗、刘旂归家,刘景并没有责怪刘和自作主张,揽着他的手臂笑道“阿若隐然有大丈夫的气象了。”
刘和小声道“阿兄,你不会怪我不听你的劝告吧?”
刘景摇头道“你有你的想法,为兄岂能见怪。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真的不该回来。”
张氏在一旁冷笑道“如何?我就说仲达必然和我一样。”
见刘和着急欲言,刘景抬手阻止,又道“阿若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事情,公长来信多有谈及,他也认为你不适合继续留在他身边研读经书。但是,你同样也不适合在我身边,此战结束后,我会对你有所安排。”
刘和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我听阿兄的。”
张氏暗暗一叹,她口水都说干了,亦不能令刘和改变心意,而刘景却是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此事一了,家中气氛顿时就轻松起来,刘和一把抱过刘旂,不住逗弄,让他喊自己“叔父”,他离家时,刘旂才满月不久,如今已经可以满地跑了。
刘和没抱多久,便被刘饶劈手夺走,刘旂也乐得投入姑姑的怀抱,“咯咯”笑个不停。
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大大舒缓了刘景近来的疲惫之心。
次日,单日磾带着十几名亲信,风尘仆仆的赶到酃县。
“翁叔,坐。”
刘景早知道单日磾到来的消息,特意抽出半天时间招待他。
单日磾束发锦衣,气度深沉,单看外表,与汉人士子无异,任谁也不会猜到他是一名荆蛮。
单日磾落座后道“刘君,荆州军这次绝不再只是水军难么简单,临湘既已陷落,荆州军后顾无忧,此番必定会倾巢而出。”
刘景颔首道“没错,加之有了前车之鉴,对方一路南下,定会加强戒备,我兵力不及对方,只能依靠酃县城防与之对抗。”
单日磾沉声道“我的本寨加上盟友,虽可召集五千勇士,然而刘君当知,盘瓠子孙世代居于山野,无法长期在外作战。”
“这个我知道。”刘景点点头,对此他颇为理解,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召荆蛮守城,这么做的效果,恐怕未必会比直接招募民夫强多少。“此战我的兵力足以应对,无需你派兵支援。”
单日磾唯恐刘景误会他不愿出兵相助,连忙道“刘君,我并非推脱——这样,我自率一千勇士,与刘君携手迎敌。”
刘景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翁叔,你我相似于微末,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吗。”说到这里,刘景顿了一下,又道“我说的乃是实情,你这一千人,于我而言,并无多大帮助。”
“那刘君的意思是……”单日磾隐隐意识到刘景别有打算。
刘景笑着道“荆州军南下必众,粮草辎重,虽然可就地解决一部分,但大半还是需要后方供给。我要你率领你的手下儿郎,劫掠湘水上的辎重船只。”
单日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