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恭强忍着心头怒火,冷哼一声道“仲达何以不告而别?徒留客人在家,岂不失礼?”
刘景神态从容不迫,微笑着施礼道“在下非是故意怠慢赖君,实是遇到了颇为棘手的事,才会不告而别,请赖君见谅。”
刘景的这番说辞,赖恭是一个字也不信,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是奉将军之命,拜仲达为章陵太守。”言讫,从怀中取出刘表和蒯越的亲笔书信,交到刘景手中。
“哦?”刘景闻言微微扬起眉毛,不得不承认,刘表为了招降他,确实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毕竟,刘表治下一共也才有南郡、章陵、江夏、武陵,以及一部分南阳,满打满算才也四个半郡,虽然章陵是其中最小的。
刘景不紧不慢的拆开刘表的书信,粗粗读了一遍。
刘表的信上,不外是言及当年如何如何欣赏其才,对他未能接受茂才感到遗憾云云。
接着话锋一转,谈到荆南百姓的惨状,表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声称不想看到荆南的百姓继续遭受战乱之苦。
最后又是对刘景猛夸一番,不仅夸他德才兼备,更深得荆南百姓之心,欲拜其为章陵太守。
刘景不觉失笑,刘表这是想要用荆南百姓强行把他架起来?
刘景又打开蒯越的信,由于两人素不相识,信里面大多都是没有什么营养的赞誉、褒奖之言,刘景几乎是一目十行看完。
将蒯越的信放下,刘景重新抬起头,对赖恭笑道“将军对我的赏识之心,对荆南百姓的悲悯之心,在下已经尽知矣。”
赖恭问道“仲达应否?”
刘景轻轻摇头道“将军欲拜我为章陵太守,在下感激不尽,但是章陵新野乃在下妻族所在,此举恐怕有违国家法度。”
赖恭道“桓帝时朝廷怕‘州郡相党,人情比周’,才始立‘三互法’。然而‘三互法’禁忌过于严密,往往‘禁忌转密,选用艰难。’导致幽、冀二州长吏‘久缺不补’。将军正是知道三互法的弊病,才不禁之。”手机\端 一秒記住『999』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赖君此言差矣。”刘景语气不疾不徐地道“国家立下法度,不管有无弊病,我等都要严格遵守,即使刘将军亦不例外,不然置国家威严于何地?”
赖恭听到刘景这么说,立刻便知道他是对章陵太守这个职位不甚满意,心中暗暗吃惊,这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皱眉问道“仲达是不愿为章陵太守吗?”
刘景笑道“非不愿,实不敢也,国家法度,不敢有违。”
赖恭反问道“那依仲达你的意思呢?”
刘景道“在下生于斯、长于斯,不愿离开荆南故土。前时张长沙举在下为零陵太守,刘将军不妨因循之,有在下镇守荆南,刘将军可以高枕无忧矣。”
赖恭看着刘景,久久无语,如果刘表真的这么做了,无异于杀狼养虎,刘表根本不会同意这个条件。
半晌,赖恭叹道“仲达这是强人所难。”
刘景一脸平静地道“赖君,这就是在下的条件。”
赖恭苦苦相劝道“仲达,你可知道,一旦你拒绝了将军,荆南立刻就会战火重燃。不要以为你去年小挫荆州水军,便以为将军可欺,而今水军不但尽复,更胜从前。将军一声令下,荆州十万水步大军,顷刻间便会兵临城下,到时仲达悔之晚矣。”
刘景失笑道“赖君这话,只能骗骗无知愚夫愚妇,却是骗不了在下。若北军舟师实力尽复,何以不敢踏出临湘一步?况且将军名为荆州牧,治下不过江北寥寥数郡,其北有曹孟德、西有刘季玉、东有孙氏,三面皆需重兵守卫,南下之兵,何来十万之众?依我看,五万都未必有。”
赖恭道“纵使只有五万,亦非仲达所能当也。”
“不然。”刘景驳道“北军士卒离家日久,必思乡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