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方、马周、于征三人含怒出手,龚武肢首皆被斩断,红的白的,泼洒一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马周衣裤沾血,神情桀骜,以刀尖挑开龚武的衣袍,发现他里面果然穿了一件做工精良的鱼鳞内甲,口中不由大骂道“这个死狗!果然穿着内甲,真是够奸诈的。
依我看,他肯定没安好心,幸亏我们先动手了,要不然哪天被他逼近刘君,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刘景目光一凝,马周的猜测虽然都是臆想,却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无所谓了,反正龚武已经死了。
刘景无意观看龚武那惨不忍睹的尸体,而是走向被他所伤的两名甲士,其中一人腿部受伤,没有大碍,另一人则非常不幸,伤到了颈部,血流不止,已然是奄奄一息。
刘景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可并未轻视龚氏兄弟,不仅安排褚方、马周、于征在侧,亦埋伏十余甲士,本以为行动必会手到擒来,毫无波折,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意外。
刘景俯下身,亲自为其合上眼睛。
这时头戴危冠,身着官袍的严肃走正门走进来,目光从龚英、龚武身上扫过,对刘景道“明廷,门下诸吏已经发现这边的异常,只是有我和刘(亮)子明坐镇弹压,才未引起骚动,但也不宜久拖。”
刘景微微颔首,严肃所谓的不宜久拖,指的是尽快肃清龚氏党羽,免得其等闻风而逃,留下后患。
刘景当即不再多言,果断下令道“伯穆,事不宜迟,你这便带人去功曹。”继而又对褚方道“子平,你带人去兵曹。”
“诺。”严肃、褚方应命道。
接着刘景扭头看向马周,说道“子谨,你现在立刻赶往耒水津渡,与文绣、子健、翁叔他们会合,捉拿龚浮。记住,先别杀他,他有很多我们需要的情报,等我们套出情报,再杀他不迟。”
“那就暂时先留他一条狗命。”马周挑了挑杂乱的眉毛道。
最后,刘景吩咐于征道“子祥,你持我的手令,封闭县寺大门,任何人不得外出,违者,杀!”
于征点点头,紧随马周之后离开。
眨眼间,亲信皆奉命而去。
刘景重新坐回君位,房间里死了好几个人,尤其是龚武,死得最是凄惨,鲜血流得满地都是,尸体固然已经抬了下去,可浓郁的血腥味却迟迟不散,直欲令人作呕。
刘景强忍着不适,取出案牍,耐着性子,翻阅起来。
现在还不是他露面的时候,等到龚氏党羽被一网打尽,一切尘埃落定后,再站出来安抚人心不迟。
却说一脸严峻的严肃带着数十名甲士,径直冲入繁忙的功曹署,在一众功曹吏目瞪口呆中,宣告龚英、龚武兄弟并皆伏法的消息。
而后严肃按着手中名单,指挥甲士抓捕龚氏党羽,整个抓捕过程异常顺利,没有遭到任何抵抗。
等到严肃离开之时,功曹已是空了一半,余者茫然立于堂下,面面相觑,不免生出劫后余生之感。
和功曹这里不同,褚方在兵曹遭到了激烈的抵抗,兵曹吏不比功曹吏,他们大多都是没有文化的粗鄙之辈,而且其中不乏龚氏子弟、部曲、门客,他们和龚氏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此即便知道龚英、龚武兄弟已死,来的又是素有威名的褚方,他们依然选择闭门自守,试图困兽犹斗。
兵曹之中不乏强弩,褚方并没有下令强攻,免得出现重大死伤。他令人去吏舍收集脂膏、柴木等物,堆于兵曹大门之下,而后纵火焚之。
待大门被火焰烧毁,褚方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其头戴铁兜鍪,身披两具铠甲,一手持戟,一手持刀,身先士卒,第一个冲进兵曹,超过五十名甲士紧随其后杀入。
“杀!”褚方身高仅七尺出头,形象不甚威猛,然而重衣两铠的他,一旦冲起来,宛若一头